赵元软骨头被踢到地上之后,索性跪着不起来了。
“徐老爷我这大丫,您已经见过了吧,听说府邸里不招粗使了,我这丫头细皮嫩肉干净着呢,老爷就收着当个通房吧。”
嗯……
细皮嫩肉,就是个骨架子加皮,皮上还有老茧。
“只是这银子,就不能按粗使丫头的算了。”
“我听说镇上的姨太太,都是十几两银子纳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赵元他顺着杆子爬,只有赵暮一副不争气的样子,看着赵元。
村长:“赵元你胡说什么呢,大丫身无二两肉,只能当个粗使。”
“若是老爷缺通房,我家里的大女今年十五了,还没有许人家……”
“作贱。”赵暮的声音很小,但是徐青听到了。
徐青更笃定赵大丫的出身了,毕竟作贱可是摄政王的口头禅,常年被用来骂楚国的小国君。
赵暮摊手:“既然这府邸里已经不缺粗使了,我就先下山了。”
“你且留步。”
徐青叫住她。
赵暮:“缺通房就找赵秀,我一颗红心保证,确实不错。”
那女人的容貌原主的脑袋里有,算是十里八乡一枝花。
“谁说不招粗使了!”
徐青清了清嗓子,“公子院里还缺个扫地的。”
“啊?”
管家直摇头,这种粗俗的女子,怎么可以直接送到公子的院子里,就算是个扫树叶的也不行。
“徐先生,此番举动不妥。”
北隋魏氏长房嫡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的。
“不行,这不大行。”
赵暮扶额,魏狗贼可是龟毛得能上天,院里要有棵树,他能盯着落叶要赵暮扫个十天十夜。
直到院子里的树,被北风刮秃。
“我宁愿倒恭桶。”
“你怎么可以做那么粗俗的事情,你好歹也是摄……”
“可以。”
这两个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着赵暮的内心灵魂。
狗贼怎么还在楚国!
魏衍穿着一席白衣出现在廊下,以他徒有其表的面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赵元更是看呆了去,直呼仙人下凡。
仙人的容貌,说着接地气的话。
“正好我的梅清院里,少了个倒恭桶的丫头,你就到我院里来当粗使吧。”
管家:“公子这可使不得,要是让老祖宗知道,您身边跟着个这样的人,老祖宗怕是要念佛三天三夜了。”
赵暮附和着:“对对对,我是个粗鄙的人,啥也不会,倒恭桶恐是会撒了去,要是撒到公子的衣裳上,可是罪过。”
赵暮将不堪入目的表情写在脸上,“可不敢唐突了公子。”
魏衍一双眼轻飘飘的看过来,与赵暮四目相对,“跟了我,我自会教导好你规矩,不会让你做出格的事。”
魏衍紧盯着赵暮不放,似乎在说,你敢拒绝,就将你塞进恭桶里。
“于伯,祖母常说众生平等,是不会介怀府邸下人出身的。”
啊,呸。
赵暮可记得,自己去大隋谈和的时候,魏家那老祖宗的模样,还众生平等,就差把等级观念写在脑门上了。
徐青叫住赵元,“三两银子给你。”
“多……多谢……仙人看得起我家大丫。”
赵元得了银子乐呵的走了几步,随后想起来怎么才三两,“徐老爷,这银子不对吧。”
“就算只是个粗使丫鬟,但是我家大丫不是卖给你们公子,做粗使了吗……”
他可是听说过的,卖身做奴仆这种,是跟着的主子不一样,身价就不一样。
徐青不喜欢赵元贪婪的口吻,皱着眉。“你只能得这么多,我们也不买粗使丫鬟,三两只是预先支付的月银。”
赵元听到月银,就明白日后还会有银子的,“谢谢老爷,谢谢老爷,我们一家老小就要靠您了,大丫好好孝敬老爷。”
钱货两清,就算是落定了。
魏衍招了赵暮之后,就回院子里去了,房门紧闭,像是在干大事。
赵暮听了听墙角,里面是笔墨的声音,还有不断被弄皱,丢弃的宣纸。
因为梅清院是独立的,故而赵暮就算是个粗使,也住在梅清院的耳房里,没有和普通丫鬟挤通铺。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