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叔在商业街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路过一家柜坊。说起来这柜坊,原来是个钱庄,后来又兼具了典当行,总之这里经营有关金钱的事业,当然也包括赌博了。
虽然赌博在大宋是违法的,但是民间还是会偷偷摸摸的进行,不过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陶叔想了想,假设喜颜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哪里?当然是赌场了。他决定进去碰碰运气。
放眼望去,有一些客人在博弈。陶叔在慢慢找有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听见一桌在玩打马的人群里,围观的两个男子对话:
“我说周大哈子,你看的懂吗?在这喊得跟真的似的。”农夫打扮的精壮男取笑说。
“我怎么就看不懂了。你看这是‘赤岸驿’是所有马钱的起点,从这里开始,每隔九路便有一个“窝”,一共十一个窝。”周大哈子马上露一手。
“呦,可以啊。继续说。”旁边的男子表示很意外。
周大哈子继续表现:“你看,这位大兄弟刚刚投出的三个骰子,分别幺点、二点、三点,这就是‘小浮图’。”
“我说周大哈子,你小子大字不识一个,居然能看得懂打马图啊?”精壮男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
“哈哈,我是不识字的,但是我会看图画嘛。最近我们村来了个亲戚,这小姑娘可神了,柜坊里的这些玩意,她都会,而且自己画了个打马图棋谱,教会我们一起玩。我媳妇都玩上瘾了。”周大哈子越说越得意。
这番话听在陶叔耳中,那是咯噔一响,靠近周大哈子,一番寒暄:“这位兄台,请问家住哪里啊?”
“我是城西八里地外,西柳村的。你问这干嘛?”周大哈子就是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我见你很像是我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陶叔找了个借口。
“我不认识你啊。”周大哈子耙耙后脑勺。
“哦,那一定是我认错人了。我那好友是益州人士。”陶叔撒谎试探。
周大哈子摆摆手,“不相干,不相干,我家从我太爷爷起就住在西柳村,从来不知道益州在哪里。”他有些不耐烦,急于摆脱纠缠,继续围观打马棋局去了。
不过,陶叔需要的信息已经得到,立刻离开了柜坊,直奔城西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陶叔抵达西柳村。
逮到一个路过的小哥,打听这村里谁家来了个很会玩打马的亲戚。
小哥不暇思索就回答:“大叔,你是说的赵喜颜吧!这里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呶,村东头杜嫂家,这条路走到头,门口有颗桃花树的那一家。”
陶叔顺着小哥指出的方向,找到杜嫂家,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找到赵喜颜的喜悦了。
推开半掩的门扉,冲出来一只小白狗,“汪汪汪”的叫着。从房里出来一位妇人,“小白,你叫什么啊?”
看见有陌生人来访,杜嫂才知道小狗狂叫的原因:“你找谁?”
“请问,这位大嫂,这是不是赵喜颜的家?”陶叔小心翼翼。
“你是谁?”杜嫂面露警惕。
“我,我是她一个亲戚,我没有恶意,我是来找她的。”陶叔表现出一脸善意。
杜嫂将他让进了小院,放下戒备,面谈:“喜颜是住这里,但是她现在不在家。你是她的亲戚?她怎么会流落到我们这里?”
“大嫂贵姓?”“我姓杜。”两人客气寒暄一下。
陶叔一脸真诚:“杜嫂,实不相瞒,喜颜和家里人闹了点矛盾,就私自跑出来了。我是来找她的。”
杜嫂一想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喜颜孤苦伶仃的狼狈,内心为她赶到心疼:“你是要带她回去吗?但是她应该不会跟你回去的,她说了在这里很开心。她生活的也很好。她想一直跟我们住一起。”
“那就好,这样吧,杜嫂——”陶叔取下钱袋子,递到杜嫂面前,“出来的匆忙,没带多少钱,这些先留下,麻烦杜嫂好好照顾这孩子,但请保密。”
杜嫂点点头,答应保密,但:“钱不能收,你拿回去。”
“不不,别误会,没别的意思。知道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说完陶叔不等杜嫂退还钱袋子,起身就走,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知道喜颜过得不错,他就放心了,也算对允戈的嘱托有个交待。
过两天多带些银子,再来看她,过得是不是真的很开心。
燕云十六州,也就是以燕州和云州为中心的十六个城池。
原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