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滑,从屋顶上摔下来是真,可此刻的萧允戈还在老槐树下,被牛村长缠着不放,说他有出老千嫌疑,不然怎么可能连赢十场,终究将两村都要抢的赵喜颜给赢走了。
牛村长又是检查他的袖子,又是检查他的口袋,恨不得拆开他头顶的发辫,看是不是藏了什么机关。
此刻的萧允戈完全不知道赵喜颜已经在危险边缘,也就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到相救。
所以,赵喜颜从屋檐上滑倒,两只手抓住边缘的木椽,眼看着快要撑不住了,好在底下的村民们,赶紧将院子里的草垛移到了喜颜身下,铺设成一个圆形的草垫,让喜颜摔下来有一个缓冲。
众人七手八脚把她从草垛里捞出来,看看有没有受伤。虽然裙子撕破,头发凌乱,还沾了稻草,脸上乌漆麻黑的草灰,但好歹没有任何伤,也是万幸了。
先是牛大娘上来拉着喜颜哭:“呜呜,我们输了,输给了那个谷贝村的,喜颜啊……喜颜,我想要你到我家去住呢。”
杜嫂帮喜颜擦擦脸上的灰,埋怨道:“都是你们东槐村,动的什么坏脑筋,开什么比赌大会,谁赢了跟谁走。我们喜颜不走,喜颜就是我们西柳村的人,哪也不去。”
“婶子,我想好了,愿赌服输,乃我赵喜颜的为人本色,既然技不如人,那就让我跟他们走好了。等我有机会再把自己赢回来。”喜颜吸吸鼻子,给杜嫂安慰,也给自己打气。
“喜颜……婶子舍不得你啊。”杜嫂都哭了。
“没事,没事,我就过去指导个把月,下一届比赌大会,一定赢回来!”
大家抱着喜颜,依依不舍,门口有人通知来了:“牛村长说了,比赛结果真实有效,赵喜颜要先去谷贝村居住,现在人就在村口的桃林花等着,要带喜颜走了。”
杜嫂和青翠抱着喜颜不放,村民们都恋恋不舍,喜颜安慰大家:“大家不要难过了,愿赌服输,愿赌服输……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众人跟着喜颜,离开西柳村,眼看着前面一片桃花盛开的林子,一人一马,站在桃花树下。
喜颜独自朝着他走去,忍不住频频回首,和村民们挥手道别,走着走着,眼泪迷蒙了眼睛,哪里还能看得清站在桃花树下的那个男人是谁。
她又哪里知道,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在用尽洪荒之力,压抑着胸口的冲动,早就冲过来将这个朝思暮想的小人儿抱紧怀中。
他居然不敢,不敢太冒失,他甚至不太确定对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见面方式。
他紧张到攥紧了拳头,紧张到忘了咽口水差点把自己呛到,紧张到看到这小猫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时,那种委屈扒拉,他想要赶紧迎上去,却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
或许他的紧张情绪也影响到了流墨,它站在主人身后,不敢喷鼻息,不敢跺马蹄,甚至马尾也不敢甩一下,只会梗着脖子瞪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赵喜颜,一步一步走到允戈面前还有十来步的距离。
她突然停住了,愣住了,歪着小脑袋,皱起小眉头,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阵风吹过,飘落几瓣桃花,花粉刺激到流墨的鼻子,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破坏了这份静止的意境。
下一秒,喜颜撒开腿,以她最快的速度朝着他飞奔而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迎接,本能的张开双臂,拥抱这一只软软团团的,扑进怀里的小猫,交叠的双臂,紧紧拴牢。
她整个身子贴上来,仿佛要嵌进彼此的身体内,小脸埋在允戈的胸口,在他衣襟上摩擦,躲着藏着,就是不能抬起来,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羞涩、喜悦和绯红。
可是她能听见允戈强劲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通……咦,怎么还漏跳了一拍?
天知道此时的萧允戈,紧张激动地已经心都乱跳了,跳的心都疼了,疼的快要吐血了……不,我不能吐血!吐了血,我会晕的。
允戈告诫自己,挺住,一定要挺住,不能晕!
她毛糙糙的发髻抵在他的下颌,又酥又痒,身在桃花林,却一点闻不到桃花的香气,但有一种少女的体香充满了他的感官,沁人心脾。允戈深深地呼吸,语音嘶哑到变了声调:“跟我、回、家吧。”
“回哪?谷贝村吗?”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带着俏皮地笑意。
“回家。”他手臂的肌肉一紧,似对她调皮的抗议。
“你说等你回来,带我骑马的。”不能再被他抱着了,已经快要闷的喘不过气来。
“现在就骑。”允戈抱住喜颜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