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了还在说着话的两人,循着声音往外一看,果然隔水相望的对面,有一圈黑衣人手持弓箭,三面包围瞄准着花厅水榭。
升阳下意识地挡在喜颜身前:“小心!”
喜颜疑惑不解:“谁要杀你?”
“跟我一起走吧,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升阳意识到他们的困难处境,是谁造成的。
“不可能啊,他为啥要杀你?”喜颜不相信。
允戈还拎着卢锦山,听见水榭边传来天虹叫高升阳快跑的声音,知道花厅里的人一定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允戈手一松,放开卢锦山说:“叫你的人都撤了!”
“好。”他揉了揉捏的快要窒息的脖子,没明白这是个惹不起的主,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地给属下们发出撤离的信号,带着一群黑衣人迅速消失。
此时,天虹见包围的黑人统统撤了,就赶紧跑进来拉起高升阳就走:“别废话了,赶紧离开这里。如果不是我,你都差不多死三次了。”
“怎么回事啊?”喜颜一头雾水地盯着二人。
喜颜这才看清,这不是——是刘姑娘,允戈的“未婚夫人”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和升阳看起来关系还很熟络?
“你别装了,萧允戈想杀他,你会不知道?”天虹使劲拽着升阳,“她把你引到这里来,就是圈套,园子里起码有几十个弓箭手,我只解决了两个!”
喜颜恍惚间,升阳被天虹拖着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说了句:“喜颜,你小心一点。我到太原去找你!”
天虹拖着升阳离开的时候,遇见了允戈,他并没有阻止,而是放任他们从眼前离去,他着急进入花厅,如何向喜颜解释发生的这一切。
果然,等他进入花厅时,看见喜颜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心就慌了。
“喜颜——”
“萧允戈,你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明显生气了。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允戈的强大气场也萎了。
“你会不知道?”喜颜气得摇摇头,“她——你的那位夫人,她说你要杀高升阳,为什么?外面那么多弓箭手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不是说把她送走了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升阳在一起?你们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把我当傻瓜一样,你一直在骗我?”
允戈走过去,展开双臂,把这个气得团团转,恼得不知所措的小人环抱在怀,任她倔强地挣扎,拴紧抚慰:“喜颜……”
她伏在他的胸口,气得想咬人:“你一个一个问题给我解释,先说清楚,你是不是要杀高升阳?”
“喜颜,我不想骗你。”算是承认了。
“咚咚咚”喜颜连续捶了他胸口三拳,“他怎么你了吗?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允戈实在不愿对她说谎,可又不能将实情告诉她,吞吞吐吐地,“因为……你听过官兵抓强盗的故事吗?”
喜颜立刻维护:“升阳不是强盗!”
“我是!”允戈只好承认,“他是官兵。”
“他没有抓你啊。你怎么就做强盗了?做什么坏事了?”喜颜仰面,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我走私马。”允戈避重就轻,承认了一个小小犯罪事实,“我在与党项的作战时,会将俘虏的马匹私吞,通过父亲的凌风马场,将军马转换成商品,予以出售谋利。”
“你这是在犯罪!”喜颜怒斥,“视律法为儿戏吗?”
允戈解释给她听:“喜颜,你不了解。西夏和辽国都对宋国采取羊马禁运,不允许将马匹卖给宋国,导致你看国内一马难求,一匹良马能卖到二百金。而我只是通过途径给宋国增加马匹拥有数量,虽然赚了很多钱,但我并没有用在享乐上啊。”
“那你也不能杀高升阳呀,本来就是你犯罪在先。”喜颜揪着允戈的衣襟生气地说,“不行,你得给我保证,不许你伤害他!”
允戈哑然失笑,这是怎么了?一个高升阳,两个女人都在保护他:“那我被他抓去怎么办?是要被砍头的,难道你宁愿让我死吗?”
“不,我会救你的,我会找我爹,还有舅舅,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喜颜态度坚定。
“你舅舅是谁?高升阳的父亲?”允戈有些在套她的话。
“对,高承。”喜颜心直口快。
高承?这个名字太熟悉了,萧允戈跟随伯父征战多年,与高承有过几次交手,各有胜负。
是个连伯父萧达凛也重视的实力派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