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直在追查宋琦一案?”
“是的,我这次着急回来,就是提醒义父。宋琦一案,现在看来知情人都被消灭了了,高升阳唯一的线索就是义父您这里,最近府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石凌摇摇头:“倒是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高升阳已经先我一步离开真定,我判断他会来找你,既然他还没有出现,想必其中另有差池,不过我已想好对付他盘问的策略。义父,你记住了,那批货已经丢了,运货收货的人都死了,现在只要你不承认这批茶叶从我们石府出去,就当我们从未做过这笔买卖。”
高升阳即使怀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们太原石家与这起走私案有关。
升阳离开真定府,并没有直接去太原,而是回开封向父亲高承报告,有关曹波和如烟的死,以及他们临死前,对高立楷表现出的恐惧和恨意。
高承听完汇报,喃喃自语,也想不明白:“曹波和如烟,都是当年从我们家被你二哥赶出去的人,当时曹波几乎都被他打死了,而且立楷回来说,他把曹波扔进了江里,如烟卖入青楼,可,他们怎么会在五年后同时出现在真定府呢?难道说,立楷真的与宋琦案有关?”
“爹,孩儿接手查探宋琦案以来,总觉得有人在暗中阻扰,每次得到一条线索,总有人提前灭口,线索中断。所以,不得不怀疑……”
“我早已怀疑自己人中有内鬼,所以上次在给你和至纬制定暗杀任务时,当时仅有少数几个人在场。”
“不瞒您说,虽然孩儿最终完成暗杀格鲁尼的任务,但似乎有人在我行动前,给他提出了警示,否则他不会突然加强了戒备。还有至纬应该回来汇报过,有关萧烈一事,居然给至纬设了个圈套,害他受伤失手,杀死的竟是替身。”
“一次可以说偶然,两次就不是巧合了。种种迹象,指向一个人——立楷。升阳,其实你不在开封这段时间,我刻意观察了立楷,我甚至怀疑他在冒险帮一个人做事。”
“爹,二哥他,为什么要冒险?这个人又是谁?”
“论人品,他不如你大哥宅心仁厚,但论心智,恐怕你们几个兄弟都不是他对手。立楷是庶出,六岁就被裕王爷带入府,做世子伴读。这些年,他也是在裕王爷手下任职,我很难相信他有如此野心!”
“裕王爷……”
管家突然来报,打断了高承父子的交谈:“老爷,裕王府派人来请老爷过府,有要事相商。”
高承只好暂时中止谈话。
“爹,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去看望一下姑母。这次在真定府,我见到喜颜了。”升阳料到姑母思念喜颜,想着回来向姑母报一下平安。
父子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裕王府。
到了王爷书房前,升阳止住脚步,王爷只是让父亲进去,他自己还没有这个资格随意进出,他停在外面。进去禀告的管家出来说:“王爷请高大人进去,另说公子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
升阳随高承踏入书房,拜见王爷,看见他气色非常不好地坐在太师椅上。
“王爷……”
赵元德沉沉的说了一句:“你出来吧,自己说。”
从屏风后走出一位中年贵妇,是高承的妹妹王妃高氏,她此刻神色哀戚焦虑:“哥哥,升阳这是要查到立楷,再查下去就是查到王爷了唉。你一定要阻止他啊。”
“王妃,你在说什么?”
“升阳,我知道你爹派你去调查宋琦被杀案,这件事,是我让立楷去做的。”
“姑母!这——”升阳没想到还没有摊牌,王妃竟不打自招。
“其实你已经知道真相了,卢锦山临死前,将他所知都告诉了你吧,所以你才会直接回开封找你爹,准备告发你二哥。”王妃的话让高承父子很诧异。
升阳赶紧解释:“姑母,这件事你怎么也参与其中?”
高承狠狠地瞪着妹妹:“唉,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身为王妃,贪财好利,借助王爷职权,授意立楷经营走私,这些年,你们是赚了多少黑心钱?”
“哥哥,想想我们高家从祖上就跟随太祖征战杀伐,几十位亲人捐躯牺牲。太祖自建国起,重文轻武,打压武官,最后就因为我们是武将世家,处处受排挤,伯父一生戎马立功无数,撑起我们家族的最高荣誉,二品建雄军节度使,爹爹一生也只做到崇仪使,哥哥你虽为三司使,却也才是四品。”王妃情绪渐渐激动,“而反观潘家、丁家、王家,仅仅因为是文官,只需要拍马溜须,投上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