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黥纹不再那么醒目刺眼,允戈紧张数日的一颗心终于缓了下了,动情之下将喜颜柔柔地纳入怀抱:“无论如何我都会守着你,护着你,只要我萧允戈活着的一天,你就是我最最重要的人,胜过我的生命。”
小脸紧紧贴在他怀中的喜颜,被他一顿揉揉捏捏,脑袋晕晕乎乎,压根没有听见萧允戈落在她头顶的呢喃:“喜颜,我……我想求你嫁给我!”
见喜颜毫无反应,允戈以为还不是最最合适的时候,内心数落自己不要着急,再给她一点时间,毕竟家破人亡的惨痛不是短时间可以轻易走出来的。
三天的闭关结束,萧允戈带着喜颜,再次出现在府里众人面前,特别是去见石凌夫妇的时候,正在吃饭的石夫人,举着筷子的手,悬在半空忘了放下来。
三天时间,允戈消瘦且憔悴,黑眼圈深重,赵喜颜羞羞怯怯躲在他身后,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大秀恩爱,令石夫人脑补一幅三天洞房花烛夜的场景。
“呃,呃……这个,那个春兰冬菊,你们去吩咐厨房,熬点参汤,给大少爷补补身子。”
石夫人说完和丈夫面面相觑,想着要抓紧筹办,府里将要举行一场订婚典礼了吧。
当天晚上,萧允戈陪喜颜在凝霜别院用完晚餐,在花园里散步。
阿桃正在收拾碗筷时,看见兰心在院门外招手示意。
说是老爷请大少爷过去,商量一下订婚典礼的事宜。
不疑有他,允戈便前往父亲的书房,临行前与喜颜交待清楚,
“喜颜!”他温温柔柔地揽过她的肩膀,使之倾倒在怀中,眼中满满的怜爱。
阿桃知趣,这二人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有彼此,连空气都可以不在意。何况她一个多余的侍女,她连告退都没有出声,悄悄退出。
可兰心却在花廊的尽头,驻足凝望,那一幅令人艳羡的画面,心中不免一阵酸楚嫉妒。
但是万万没想到,萧允戈在石凌书房,并非商谈什么订婚事宜,而是得到一条令他震惊的消息:
宋国太阳教的最新计划——密谋派杀手前往析津府刺杀丞相韩德让。
这个情报令允戈感到意外,上次与高承见面,他明确表示太阳教已终止一切暗杀辽军官的计划,为何会出尔反尔?
究竟是高承说谎或者情报有假?
允戈必须加快步伐,尽快赶到析津府去了。他不能完全相信高承说的“计划终止”,又或许太阳教已经易主?也不能让韩德让有人身危险,更加不明白这样的情报来源,一切都需要探究。
回到凝霜别院,他换了一副表情,陪着喜颜在凝霜别院散步,在每一处亭台楼阁,他们曾经拥有过欢声笑语美好回忆的场所。
停留在花榭小栖,允戈主动打开一边的藤柜,取出一直存放在里面的一副棋具,兴致勃勃想陪喜颜玩。
她却摇摇头:“我戒赌了,以后都不会再玩了。”她仰面朝天,望着夜空的星星,“我不再是那个曾经贪玩爱赌的赵喜颜了,我想换一个身份,换一种生活。”
允戈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让她的掌心去感应他皮肤的粗粝,和真实的温度,“当然换一种生活了,你看,以后你的每一天,身边都有我了。”
夜幕中一颗流星划过,伴随一阵似有若无的尖啸声,引起允戈的注意。但很快将警惕的心绪收回:“明天我去寻访那位云浮道长,找到那些药材,之后我带你离开太原。从此,你只能跟我在一起,我在哪,你在哪,再也不许逃跑了!”
喜颜落寞苦笑:“除了你,我还有什么呢!”
次日用完早餐,休息停当,允戈牵着流墨,载着喜颜出了石府,与送行的陶叔相别,跃身上马,揽着依偎在怀的心爱姑娘,悠哉悠哉前往浮尘道观。
只消走了一里多路,便出了太原城,缓缓走在郊外的道路上。
时节已是仲夏,郁郁葱葱的树木,遍布两侧的茵草花幔,还有林间微微的晨风。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来到这座不太显眼的道观门前,抬头确认了一下门楣上“浮尘”二字,允戈敲响了门环。
半晌,听得里面有人应答,落栓开启,吱呀打开的门扇中,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萧允戈,你怎么找到这来了?”为他打开大门的,竟然是几个月不见的耶律天虹。
他的眉头拧成问号了,半晌才想起问一句:“你怎么在这?”
“怎么,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天虹看见他身后的流墨,探了探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