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焦急不已,见太后一副独断专行的样子,金口玉言,下达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不会收回了。
再看韩德让一副:谁的生死都与我无关,即使那是我的亲生儿子
萧允戈明白,韩德让是不会帮助高升阳的,恐怕难逃此劫了。
心中一个冒险的计划迅速成型,萧允戈斗胆向太后建议:“既然高升阳必杀不可,微臣倒是有个建议。明天丞相将回乡祭祖,不如将高升阳押赴前往,献作人祭——”
允戈话没说完,听见天虹一声低吼:“萧允戈,你疯啦!”他居然提出将高升阳做人祭,如此疯狂的想法,令天虹不敢相信,这是萧允戈提出来的。
可萧允戈不在乎她的惊恐,只顾着向太后解释原由:“高升阳此次行刺的目的就是丞相大人,但是失败了,用他做人祭,祖先才更有威望。韩丞相原是汉人,这高升阳,也是汉人,从族群来说,他是比任何契丹族人更合适做人祭。最后,微臣愿意以吾血荐轩辕,用我的鲜血开锋的刀刃,去砍下高升阳的人头,祭奠韩式先祖,为太后的健康祈愿。”
萧太后一直不着声色地听他说到最后,这句以血开锋,在契丹的风俗中,就有以人祭为病人祈祷健康,甚至续命,而以鲜血开锋刀刃之人,为祭祀加持,势必将祈福人的灾祸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太后听着,明白这是萧允戈在为她祈愿,心中觉得这未免不是一个好办法,于是点头称赞:“允戈说的有道理,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天虹都快要用目光杀死允戈了:你见死不救就算了,居然还提出人祭的馊主意?
允戈冷冷瞪了她一眼,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再次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说话,不要开口。
太后望向身边的韩德让:“丞相,你觉得呢?明天本宫跟你们一起启程,去参加祭祀大典。”
韩德让一番恍然若失的表情:“太后,你就不要跟我回乡了,此去玉田百十里都是坎坷崎岖的山路,非常颠簸,你的身子虚弱,不适合如此折腾,就在府里安心静养,等我回来。祛病祈福一事,我会为你办妥的。”
又是萧允戈提出建议:“丞相所言极是,太后身体不适合太过劳累,请留在府里休息,祭祀祈福一事,微臣建议由天虹公主代为。公主也是唯一能代替太后身份祈福之人,况且公主也愿意以进献人祭的方式,为太后祈福。天虹——”
萧允戈转头望向耶律天虹,她还是一副要杀了允戈的表情,被他这么一说,更是心生不满,满目的憎恨,经萧允戈这一喊,又警醒过来,她不能否定,更不能拒绝,为了母后的健康平安,她必须支持接受萧允戈的建议。
“天虹——”见她没有反应,太后轻轻唤了她一声,“明天你愿意代替本宫,前往玉田,参加人祭仪式吗?”
天虹此刻心中还在担忧着高升阳,明天就是他的死期啊。
母亲的问话,她又不能不回答,只好吸着鼻子忍住内心的痛楚说:“孩儿愿意,一切为了母后的健康平安。”
太后满意地点头,又转向韩德让:“丞相,你觉得如何?”
韩德让与天虹一样地内心纠结,也在疑惑萧允戈提出这样地建议,究竟是什么目的?但他表面却是风轻云淡,落拓而言:“我认为允戈的建议,非常好!高升阳注定一死,就让他死得更有价值。”
“好,本宫下令,由允戈押赴高升阳明日启程,前往丞相的祖乡玉田,由天虹代本宫举行人祭仪式,为我大辽祈福驱难。”
萧允戈和天虹,被允许离开行宫,返回统军府的路上。一路上有太后派来护送的随从和侍卫,两个人默默无语,不便交流。等到进了统军府,身边再无随从。
“萧允戈,你是不是疯了?”天虹对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不疯的话,明天就必须亲眼看着高升阳被刽子手砍去脑袋。”允戈冷静地对待抓狂的天虹。
“被刽子手砍脑袋,和被你砍脑袋,能有什么区别?”天虹不理会他的解释。
“有,一个是在统军府,一个是在玉田。”
天虹一愣,意识到他说这话的意思,表明高升阳横竖都得一死,一想到她还得亲自参加人祭仪式,看着他被允戈用自己鲜血开锋的刀刃,割破血脉,在祭台上血流殆尽,痛苦地死去。
想到此,天虹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声音哽咽起来:“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不希望高升阳被你杀死吗?还有喜颜!你别忘了,喜颜对升阳的感情,是连你都可以放弃的。”
从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