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的水流声从破旧的的门板后传来,木门到处是类似虫蚁啃食的痕迹,早已千疮百孔。隔着形同虚设的木门,嘀嗒嘀嗒的滴水声也清晰可听。
昏暗的房间内,一身朴素装扮的农村女妇人,左手抱着怀中哭闹的半岁小女儿,隔着单薄的布片,不时的轻轻拍打婴儿背部;抬起的右手时不时的孩子面前晃动,而身上唯一值钱的估计就是右手腕中的手镯,只是与消瘦且干瘪的的手臂比起来,磨得铮亮的银手镯显得更加讽刺。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母乳的缺少,女人只能每天早晨给婴儿哺乳,其余时间只能用米捣成的粘稠浆糊给孩子充饥。随着口中的摇篮曲不停的飘荡,慢慢的声音变小了,只有浴室水流声回响,缓缓把睡着的女儿放在床上。
回到客厅抬起水杯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仿佛突然卸下了一天的疲惫;但生活的劳累早已经沁入骨髓,挥之不去。
然而,没过多一会,头顶昏暗的灯泡已熄灭。男人的浴室缓了一会传来一道亮光,女人顿时慌了神,看到灯光,似乎希望找到一份安全感,连忙跑向丈夫所在的浴室,打开形同虚设的木门,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对方同时也看了看浴室墙上挂着的油灯。
原来村子因为位置极其偏远,电都是村子里自行供给,时常电不够用,所以很久以前就有了一个规矩:每天统一晚上11点断电,且必须睡觉。哪怕家里没有钟表这种稀缺货,但劳作的夫妻二人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一直都是熄灯前入睡。
本应该天黑后一直能安然入睡的小孩子,今天却异常闹腾,女人本就还要劳作,今天甚至几乎连家里的活计也没做;可恨家里的这口子,今天也回来的晚,听说是村长觉得过几天会有连续的大雨,得赶紧加班加点连夜把成熟的作物收完,晚饭随便在田头对付了几口,这不才刚回来不久立马就钻浴室去了。
其实男人看着天色也有点慌神,觉得时间有点晚,不似以往回家就抱自家小棉袄,直接冲进浴室,想赶紧洗漱。
“媳妇,灯熄了,把外面的油灯点了吧,别可惜那点灯油,乌漆嘛黑的”,男人在浴室中看着一脸慌张的妻子,显然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自己心中定了定,用满含温柔的神情,笑着安慰说到,“外面的油灯就在靠窗的桌子上,你点一下就行。我知道你在想啥,村子里那些个老妖婆说的混账话你信她们作甚,而且我不是在这的嘛,什么妖魔鬼怪在我这都不管用”。说完就光着身子,手脚并用的乱舞一通。
身体上的水不停的甩向自家媳妇,女人顺势把水台上的毛巾拿起,用力的打向男人。嘴里不停念着诸如:什么老不羞、不可胡言乱语之类的言论。男人被打的只得连连求饶,之后抓住女人的手,吹捧了一下铮亮的手镯一下,只是只换来了女人的一个大眼。
不过经过这样的闹腾,女人脸上的慌乱也随之消失了;
没过一会,房间里的孩子又开始哭泣了,声音略微低沉,女人没来得及放下手中毛巾,就焦急的转身向外走去,“媳妇,先去把油灯点了,怪黑的,我马上就好了,你也辛苦了,乖女儿等下交给我来哄好了”,声音从女人身后传来。
女人去到窗子的桌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油灯,最后借着窗外细微的月光,找到了在桌角边上的油灯;焦急的打开油灯就往房间走去,抱起女儿在房间里哄睡。但如果她注意看的话,在椅子下面的桌角中间,借着微光就可以隐约看到一个干瘪椭圆形的虚影,好似头发的东西,在无风自动;而再一回神,阴影已经不见,好似没有出现过。
也就没过几分钟,浴室里的男人洗完,准备擦拭身体的时候,发现毛巾没有了,转念就想到被自家妻子拿出去了。
“媳妇,你把我毛巾拿走了,等下记得还我啊,不然我这样出去地都湿了”,男人直接从浴室向外喊道;
然而话音未落,木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而自家的媳妇已经默默的从门后伸手把毛巾递了过来;男人看着这场景,感觉有一丝丝异样感,但其未作多想,拿起毛巾就往身上擦。
擦着擦着就感觉皮肤上,有股细微的疼痛感传来,拿起手里的毛巾看了看,灰黄的毛巾已经有着很多的破洞了,未做过多猜疑,总觉就是使用太久,过于毛糙。
上半身擦完,用手抹了抹起雾的镜子,镜子就跟妻子的手镯一样明亮。顿时刚刚递过毛巾的那一丝丝异样感被捕捉。手镯!男人自己心里一阵奇怪着:自己媳妇对这副手镯可宝贝了,为了显得铮铮亮,从来不离身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