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寡.妇胡乱找了一件衣服盖住自己。
褚友亮慌乱不已,裤子,他裤子呢?
前后左右一看,他裤子正被顾钊踩在脚下。
“顾钊!钊伢崽,快把裤子还给舅。”
哟呵!
褚友亮这会便他叔了?
顾钊没动,瞥他一眼,眉梢一抬,气定神闲问二狗子,问,“二狗子,你刚才看见啥没?”
二狗子搞不明白顾钊到底要怎么的回答,道,“钊哥,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顾钊眼神清冷扫过来,二狗子抖了一下,道,“钊哥,我看到了。我会不会长针眼啊?”
“错的人又不是你,你长什么针眼?”顾钊反问。
二狗子顿悟,道,“对,对!我没错,我只是不小心看见。上个偷人被发现的男人,腿被打断了,女人也被沉塘了。”
“……”陈寡.妇手脚颤.抖。
“你说的,这没人,连鬼都没一个!现在怎么冒出这么两个混小子啊!”
“你让我以后怎么活?我儿子怎么办?”
说完,陈寡.妇不断锤褚友亮。
褚友亮也羞恼啊,冷喝一声,“别哭了。你就不怕叫来更多的人吗?”
她怕被人指指点点。
他更怕!
他是学校校长,这事若被捅出去,他工作不保,还会因为流.氓罪而去蹲大牢。
他的前程一毁尽毁。
他今儿个运气怎么这么差?大晚上的,遇到顾钊这种混蛋货。
陈寡妇没停,依然一边哭一边骂,“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褚友亮,你要死啊!”
褚友亮身体一抖,小鬼难缠?
转头看着顾钊,道,“钊崽儿,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舅说。叔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顾钊轻抬自己踩着草鞋的脚,将裤子一脚踢在褚友亮身上,嘴角笑意冷邪,道,“舅,您真是个明白人!”
*
乡下日子。
每日除了劳作就是劳作,哪怕已经收秋了。
学校公布名单的第二天,舒宁就收到了公社的工作安排——深翻土地。
这是每年秋收后都要进行的一项常规工作,将稻田里的杂草等翻到土里沤肥,为来年作物储存水分,保证明年作物的丰收。
红旗公社稻田面积两千二百亩,劳动力五百多。
人均算下来,要翻四亩田地。
这点工作量,对长年累月在田里工作的农民来说,不在话下,快的人三四天就能完成,但对于舒宁来说,可以用难以上青天来形容。
下乡这么久,她对啥农活都不熟悉,怎么学都学不会,好不容易,搞了个老师的岗位不用干农活,现在又要重新去改造。
看着公社非常贴心给她配的锄头和田耙,舒宁心情很不美.妙。
“高兴吧,开心吧,得偿所愿了。”朱秋兰坐在自己床上一边梳头发,一边冷嘲热讽。
“舒宁,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我和辛文月都不会帮你,你累死累活都是活该!”朱秋兰眼眸冷漠,话里话外却都是解气。
她等这天太久了!
这次她一定要看舒宁在田里要死要活地挖田,挖得她手脚长满红疙瘩、皮肤溃烂!挖得手心满是血泡,然后看她嗷嗷大哭!
舒宁没恼怒,笑了笑,道,“朱秋兰你开心个啥?你不用挖田吗?同样都是挖地人,谁又比谁更优越?”
“谁和你一样是挖地人?”
朱秋兰白了她一眼。
“……”舒宁。
“呀!秋兰,你真厉害呢。我刚从公告栏那边出来,学校老师招聘老师的名单里有你呢。”一女知青走进来,满脸羡慕的朱秋兰道。
“真的?”朱秋兰故作惊喜。
“真的。刚有人问了褚校长,问是啥情况。褚校长说,不小心把你的名单漏了,说让我们看到的人,和你说一声,赶紧去学校报到。等会学校要开始招生了。”
朱秋兰脸上笑容展开的拦都拦不住,转头和舒宁道,“舒宁,我先去学校了。你这啊,好好干……”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都是轮着转的,以后太阳天大,我若心情好,会给你送水的。”
朱秋兰长这么大,从未这么扬眉吐气过。
她终于可以做老师了,不用过这种天天被虫咬,被太阳晒,披星戴月的苦逼日子了。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