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姜之的手停在他的衣领处，像是突然害羞了般，眼神闪躲，没了动作。

“还……还是你自己脱吧。”姜之有些尴尬地磕绊起来，眼睛不敢去看他。

相柳似是感觉到她的害羞，上扬了嘴角。他慢慢褪去自己半边衣衫，只见他身体白嫩健硕，露出带有撕扯啃咬血痕的左臂。

姜之侧身离相柳又近了些，伤口的确触目，她不禁红了眼眶。

强撑着这伤，他是如何去与人厮杀换来灵药的呢？

姜之下意识想去抚摸，却又怕碰疼了他，一时将手停在二人之间，踌躇不定。

姜之凝视了相柳半晌，想开口说些什么，视线却被相柳身上的其他伤痕吸引。

这是鞭痕？！还有齿痕？！这个，是箭伤？

她眼神心疼，忍不住轻抚这些已大有年头的伤痕。相柳感受这她的细嫩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掠过，似是这世间最柔情的伤药。

“这鞭伤咬痕，是在死斗场里留下的吗？”姜之抬眸，泪水闪烁在清澈的双瞳。

“是。”相柳缓缓按上她的手，低声回应。

“这个箭伤呢？”姜之不经意间落下了一颗泪，声音颤抖着问。

相柳微微笑着，却尽含苦涩伤感。他轻轻擦过连姜之都未曾注意到的泪痕，淡淡说道，“是在战场上。我替一个老兵挡了这箭。若是他受了，肯定就活不了了。”

相柳笑得很苦，仿佛下一秒就红了眼，可他还是笑着。

姜之好似感受到了相柳当时箭伤的痛，心止不住抽搐，有一瞬间像是碎了般。相柳感受到了这心痛，眼神含情看向她，不自觉笑得更苦。

姜之轻轻抚摸相柳身上已然成疤的地方，感受着他冰凉身体下跳动的血热，滚烫的真情。

“你是个好将军。”姜之眼含着泪看向相柳，发自内心地笑着赞扬他，“也难怪玱玹之前想招降你。”

“好将军是不会被招降的。”相柳轻声说道，却无意中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让他又暗自伤感。

姜之笑而不语，只侧头露脖示意相柳，“好将军得快些疗伤！”

相柳被她这话惹得笑出了声，“之前不是不让吸脖子吗？”相柳像是翻起了旧账，语气颇为嗔怪。

姜之有些懊恼，只小声嘟囔，“现在……不需要了。而且，你那时还是防风邶，才不让你吸脖子呢！”

相柳大致都听到了，却还要戏弄她，“嘀咕什么呢？”

“快点吸吧！”姜之开始不耐烦，扯着衣领的力气有些大，竟微微露到了肩头。

等她反应过来要拉上，相柳却猛地扑了过去，右手抚着她的后脖，一口咬到她的脖子。

随着相柳的尖牙穿透皮肤，她只觉得酥麻发痒。

姜之的手也慢慢攀上相柳的背，像是在哄孩子般，轻轻抚摸。

感受到她的轻抚，相柳来了兴致，双眸变成血色妖瞳，咬得又深了些。

这是姜之第一次切身体验到相柳吸血时的感受，却又觉得像在亲吻她。他的薄唇紧紧贴在她脖子上，怎么不算是吻呢？

麻感慢慢褪去，随之而来的进一步的欲望。

她失了不少血，相柳便没敢吸太多。点到为止，也算给她一个挑弄自己的教训。

姜之渐渐有些发晕，相柳停止时，她已失了重心，双手搭在他身上。

相柳唇边还挂着她的血，那样诱人。姜之笑着，跌撞着攀上他，颤巍地轻摸着相柳的唇边血迹。

她此时颇有浪荡子的姿态，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总吸我的血，它会有什么特殊味道吗？”

语罢，姜之凑上相柳的唇，用舌尖轻轻扫过他的唇上血。

相柳瞬间呆滞，睁大了眼愣在原地，任由她在自己嘴唇上放肆。

姜之很是满足地舔舐干净，笑得异常明媚，对品尝的感觉却不是很满意，“味道一点也不好！不知道你是怎么喝的进去的！”

相柳回过神，他努力压抑着气息，双眸比之前更红艳，极具侵略性。此时的他，倒是个被激怒惹恼的妖怪。

“你，招惹我！”

相柳这副模样令姜之不由自主地害怕，虽然她知道相柳不会真的吃了她，却依旧担心方才的举动让他生了气。

她不自觉地心跳加速，想说些什么弥补，却被相柳一口堵住。

也许，这是他做过最不理智的事。

相柳像是发了疯般想要夺取小夭的全部，丝毫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