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虽不是满月，但海上月格外明亮皎洁。只看着，便觉美好。

姜之似乎做了美梦，嘴角微微上扬。相柳静静瞧着，眼底流露温情，轻笑出声。只是海风有些大，吹得她不自觉颤动。

相柳正欲将她抱起，只见姜之微微睁眼，小声嘟囔，“你还是来了。”

相柳有些迷惑，停了动作。姜之笑得有些痴傻，伸手捋了捋相柳额前的一缕银丝，“在我梦里，你可要听我的话。”

相柳缓过神来，她竟以为是在做梦。他无奈笑出声，还是将她抱了起来，朝洞中去。

她之前不是很怕自己会入她的梦吗？怎么现在笑得这么开心？

姜之紧紧搂着相柳的脖颈，乖巧地趴在他怀中。她不住蹭着相柳的下颚，像只受惊了的猫，企图找些温暖。

相柳只觉得痒，却不好放手，只得忍了一路。到了地方，相柳想将小夭放下，她却倔强地不肯松手。生怕她一放手，相柳便不见了。

“你下来睡。”相柳哄孩子般轻声道，试图将小夭的手松开。

姜之偏执地摇头，“你要听我的话。不许放手！”

相柳无法，只得抱着姜之靠在洞壁坐着。这个姿势跟抱着孩子没有什么区别，相柳见此竟莫名笑了起来。

姜之似是半梦半醒，又嘟囔起来，“你听话，我就保护你。我……我会更努力学习，学习箭术，保护你。”

相柳努力侧耳去听，眼神展露出欣慰，浅浅笑着。此刻，他也幼稚了起来，轻声问道，“要是玱玹，你哥哥要杀我，你要怎么保护我？”

等了许久，姜之没有开口。相柳以为她睡着了，便不再期待。可她缓缓开口道，“我……我会求他，放过你。”

姜之似是为难道，“我无法箭指玱玹，更不能伤害他。我，我只能苦求他，不要杀你。”

相柳莫名生起了醋意，眼神变得冷冽又问，“若我要杀玱玹，你会如何？”

姜之慢慢抬眼，神色有些木讷，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只说了一句，“我会挡在他面前。”

相柳苦笑一声，似是自嘲。“我知道，你会拿命护他。”

“有些，不甘心呢。”相柳自顾自地说着，眼里翻腾着许多情绪，一瞬间竟将他淹没。

姜之却笑出了声，一时胆大起来，“你吃醋了？”

相柳凝眉去看怀中没大没小的人儿，只见她突然起身，柔软的唇径直覆了上来。薄凉的唇在向他吮吸，他只觉得心快要跳出来，头有些晕，像是闷久了缺氧。但他是海妖，从未有过这种窒息感，只一瞬间觉得荒谬极了。相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做梦。

相柳虽在恍惚中，但还是不自觉轻咬上小夭的唇，不由自主地想给她更多。

姜之却突然退了下来，手指轻抚着相柳泛红的唇瓣。她笑得有些得意，“我这样亲你，就不生气了吧。”

姜之不住眨着眼，却实在撑不住，还是闭上了眼，连带着呼吸都放慢了。

相柳愣在原地，许久才缓过神来。意识到她是在哄自己，相柳不自觉嘴角上扬，眼底也是止不住的笑意。与之前姜之亲他的感觉不同，这一次，他尝到了情的滋味。

姜之应该是真的在做梦了，咂了咂嘴，露出淡淡微笑。

相柳轻抚了她的发，流露温情，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梦到了自己。

怀中的人儿有些不老实，自己动弹就算了，手还总是到处乱摸。

相柳原本就要睡下，姜之的手却突然袭了上来，在他的胸前挠来挠去，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

这手倒也识相，相柳一蹙眉，它就乖乖不动了。可相柳的怒火刚消下去，它便又开始在他腹边揉弄。姜之的手似是有它自己的意识，搅得相柳心里痒痒的。

这手不知道哪里借来的胆子，不满在相柳的腹部转圜，竟向下探了去。

相柳真的恼了，瞬间握住姜之的手。他大喘着气深呼吸，生怕被她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别无他法，只能紧紧握着，禁锢住这双不知天高地厚的手。

此刻姜之的手倒是老实多了，乖巧地被相柳的大手覆住。

相柳实在无奈，微微叹了口气。双手下意识磋弄着姜之的手。第一次，他这样肆无忌惮地摆弄磋磨她的手。

此时此刻，他们真的好像爱侣一般亲密，或者说像夫妻。

相柳想起裁缝铺老板说的话，“若不求娶，这样好的娘子怕会被别人抢了去。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