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相柳慢慢朝她靠近，姜之却越来越紧张，既有心虚又有期待。

相柳直勾勾盯着小夭，却突然停在她面前，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

姜之屏住呼吸，试探着问，“你，去哪儿了？”

相柳用灵力覆上她的脚腕，她只觉得楚楚痛意淡去，只留下些许清凉爽快。

“去拿熏虫药包。”只见相柳在熏笼里扔了两包进去，点燃后放到小夭跟前。

姜之突然想起，相柳曾捉弄过小六，“是你之前说的，用粪便做的药包吗？”她盯着熏笼，好奇问道。

相柳被她这样一说，倒想起昔日玟小六虽然嘴上说喝了熏虫药包泡的茶没事，可还是嫌恶心吐了出来的场景，不禁笑了出来。但是很快，他又将笑意掩去，一脸正经道，“对，就是给你泡过茶喝的粪便药包。”

“相柳，好啊你！”姜之平白生起怒意，却又无计可施，只能默默捶床泄愤。

相柳看她这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轻言道，“这里虽进不来猛兽，但挡不住蚊虫。有些虫子很厉害，纵使是有灵力，被咬上一口，肿得十天半个月都不消。所以睡觉的时候，只能用这个特制药包熏一熏。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它们可最喜欢咬了。只一晚，你的脸可能就要肿成猪头。”相柳越说越起劲，连唬带吓地，脸上还时不时流露邪魅瘆人的笑。

姜之越听越怕，不住地往后躲，又把熏笼靠得自己更近。她颤抖着给自己壮胆，“我，我这样细皮嫩肉，你不也最喜欢咬了嘛！怎么也轮不到它们！”

话音刚落，姜之只觉得有些怪怪的。相柳听了也觉得不是什么滋味，“你拿蚊虫，和我比？”相柳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姜之想解释什么，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磕磕巴巴勉强凑出来几个字，“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血只能给相柳大人，别的不管是什么都没资格！”

相柳强忍住笑意，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还算满意。

“睡觉吧！”相柳将兽皮给姜之盖好，退出了榻。

姜之乖乖裹着兽皮，看着凝神打坐的相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明明隔着一段距离，她却总觉得他们离得很近很近。明明这一段距离不算远，可又感觉却是遥不可及。

和相柳一起的时候，总是这样矛盾。矛盾的立场，矛盾的谈话，甚至连性格都会变得矛盾。

小夭总是会触碰到激怒相柳的地方，让他生气，她却总可以安抚他，让他温柔。

彼此情绪牵绊，千丝万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决定悲喜，也能改变命运。

现在只有伴着相柳的悄悄呼吸声，姜之才能入睡。许是旁边点着熏笼，她并未做梦，只是被清晨相柳练兵的声音唤醒。

“攻！守！”

“攻！守！”

姜之闻声，掀开帐帘慢慢走出。只见相柳戴着面具，一副将军威武霸气的样子一遍遍喊着号子。

清晨的阳光总是格外美好明媚，照着相柳的一袭白衣，更衬光辉，让人挪不开眼。

姜之就这样静静站着看他练兵，仿佛她这样已是习惯。就这样每天被相柳的号子叫醒，然后默默看他在一群士兵面前神气的模样，也是很好。

看着如今这副场景，姜之不知怎地心里有些悲伤。面前的这些兵，仍旧努力地操练，那个带头人，依然没有放弃。姜之竟很想保护眼前的这一切。这些人，这个地方，应该保留得再长一些。

相柳注意到姜之站在远处，才喊了停，让士兵们各自休整。

见相柳过来，姜之才一改愁态，展露笑容说道，“借我毛球一用。”

相柳凝眉一愣，“做什么？”

姜之讪了讪笑，“这你就别问了，等着取粮草就是。”

相柳虽好奇，但还是没有细问，唤来了毛球，且看她如何弄来粮草。

姜之拍了拍毛球的翅膀，轻笑着说，“辛苦你要载我去一趟了。”

毛球仰脖长鸣一声就载着姜之离开了营地。相柳见她远去，自知不是生离却心中还是生起不舍。

他只觉得，周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一走，他便又有些不适应了。

姜之自然不敢告诉相柳，她是要去找涂山氏帮忙。虽然事关辰荣将士的生计，但找涂山还是别让相柳知道的好。

姜之来到俞老板的珠宝铺，只觉一切熟悉又陌生。她犹豫着，还是迈出步子走了进去。

原来俞老板是这模样，倒是摆着一副生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