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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时空
A市精神病院今天来了个大人物,是值得院里全面封锁的程度。
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停下,两旁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看着地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只是斜侧面有一抹红褐色的斑纹,有些显眼。
何邦暗着眼神站在人群里,目光紧紧锁定着从商务车上下来的那人,在一众低头的人里颇为瞩目。
——墨绿色西装,出挑的颜色衬得那人气质卓绝,宽腰窄臀。
医院的负责人谄媚地上前扶着车门:
“周总,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周总,周子立
他摘下墨镜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炙热的目光,迸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侵略欲望。
身体下意识地抖动,生理上的反应难以控制,对那人的畏惧几乎已经快成了身体本能。
周子立深吸一口气,站直了对着负责人略一点头:“走吧。”
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异样
只有周子立知道自己在经过那人身旁时心跳得有多么剧烈,不受控制的想要后退。
索性何邦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一路盯着他进了医院大楼,不是常见的办公楼,而是另一栋专门安置精神病患者的楼。
何邦眼里露出一抹深思,二话不说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楼里到处是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患者,有“嘿嘿”的偷笑声,还有从上一层楼探头下来的探寻目光,各种偷窥的目光和说话声…
周子立跟在负责人的后面,手里的墨镜攥得生疼,掌心冒着汗。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儿,并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在脑海中循环播放,肾上腺素飙升。
大概是怕招待不周,负责人在前面带路的同时不断试图挑起话题。
“周总对我们院里的设施感觉怎么样?”
“我们这里的保密性是做的很好的,这个周总您不用担心。”
“马上就到了。”
不管他怎么说,周子立也秉持着“只点头不回话”的基本原则,这样的诡异中,也就很快到了。
负责人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转过身:“周总,到了,这前边就是了。”
狭长的走廊没有安装一盏灯,封闭的大楼设计也仅容许微弱的自然光透射,尽数洒在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长廊。
陆清安排了保镖在门外,两个一米九的彪形大汉穿着西装打领带,有种强迫黑帮扮斯文的黑色幽默。
周子立叹口气,不过想想也是,可能这两人真是在陆家干黑帮的也说不定。
他抬手敲门,侧身进去的时候看见了走廊拐角处有金属反光的亮一闪而过。
周子立揉揉眼睛,眼花了?
房间里,陆清早已经到了的样子,甚至还有闲心去摆弄花瓶里插着的几支玉兰花。
褐色的枝条上结着白色的玉兰花,芽叶和花瓣被人拆下来零零散散一堆摊在茶几上。
陆清还在从花瓶里往外取花,枝干从水里拔出沾了水,溅在茶几上摆着的玉兰花“残骸”上。
花瓣似有所感,抖动了两下。
周子立垂下目光自顾自坐在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看向坐在茶几前的陆清。
周子立率先开了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陆清捻着花,另一只手放在茶几上轻叩着:“你知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邱泽怎么办?”
陆清撕开手里拿着的花瓣,动作慢条斯理:“知道为什么科技发展得这么快还是有人信天命信佛吗?”
花瓣撕的不齐,裂成了不一样大小的两片。
陆清接着说:“有时候还是得信点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他略带嘲讽,“信仰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周子立向来看不惯他这副嘴脸,可想到两人间的交易又只能咬牙咽下去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忍气吞声道:
“时空隧道随时会出现紊乱,多个空间重叠的时空法则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摸清,你玩脱了怎么办?”
他咬牙问出的话被陆清轻飘飘的一句“那又怎么样”挡了回去。
陆清放下手里被摧残的不像样子的玉兰,起身朝周子立逼近。
“人各有命不是吗?更何况,012不是你给他的吗?作为他的挚友的身份。”
周子立崩溃地想要起身,手撑在床上恶狠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