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用打趣的语气表达自己的疑问，唯恐太过生硬。

周子立笑了两声，又一手揽上他的肩膀，边走边说：“一个虫子，”仿佛是心有余悸，他拍着胸膛，“吓死我了！”

邱泽默了一会儿，没事人似的说：“…那行，走，回吧！”

在他记忆里，他记得周子立是不怕虫的，尤其是飞虫。

宿舍里有一次忘了关窗户，晚上飞进来一个黑色的小飞虫，拇指大小。

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浅灰色的窗框上面，是另一个舍友率先发现的——

“啊！”

邱泽朝声源方向看过去，就见喊叫的那个人一蹦三尺高。

“虫虫虫！”

彼时邱泽才刚酝酿好一点睡意，闻声疲惫地抓着床围栏强迫自己起身：“怎么了？”

说着就动身下了床，这才看见隐约的黑色飞影。

周子立一把拦着他：“不是困了吗，上去吧，就是一个飞虫而已。”

他边说就边拿了本书瞄准了砸上去，书砸上框边，收到冲击又摇晃着坠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邱泽也实在是困，他和周子立两人早上五六点就起了床开始复习，昨天晚上又睡得晚，现下困得紧。

整个过程连眼睛都睁不开，微眯着眼透光。

听见书落地，他敷衍地鼓了两下掌：“哇哦，你好棒。”

好在周子立也不在乎他的语气，独自炫耀着：“那是，从小虫子不带怕的好吗！”

接着他就开始赶邱泽上床睡觉了，跟个老妈子一样操心他睡不好。

所以，刚才吓到周子立的一定不是虫子之类，邱泽这样笃定地想着。

却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只能一遍遍翻来覆去地回忆刚才周子立不同寻常的表情。

那种表情像什么呢？

有点恐惧，有点惊讶，还有点抗拒。

各种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