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止戈昏昏沉沉的,想睁开眼睛却只是徒劳。
意识朦胧间自己躺在冰天雪地之中,看见一个人影缓步向他走来。
随后,跌入一个温柔的怀抱中。
身后传来的暖意不会骗人,他应该是被救了吧!
于穷途末路、万念俱灰之境有人救起了他;
可是谁来救救他大哥,救救他廖家……!
廖家是世代的将军世家。
早在他祖父时,因从龙之功被封为晋北侯,享超品侯爵,可以世代承袭爵位。
他父亲甚至为国战死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就连他唯一的兄长也长年坚守北境,守护整个大乾。
廖止戈清楚的记得年关前与北戎的最后一战中……
报~
报~~
一声声的战报传到大将军的营帐前。
大将军廖止占(也就是廖止的大哥)刚从战场上下来,
正与众将商量这北戎的最后一场仗怎么打能胜,
怎么才能打的北戎一蹶不振,连滚带爬的缩回北戎王庭。
“小将军率其部下追击北戎军往西山方向去了,貌似被困在了山中。”
“什么,本将不是命令收兵,不再追击了吗?”
廖止占还来不及有所指示怒道。
北戎人向来狡诈,无所不用其极,而且他命令收兵也是别有用意的。
“再去探,确认廖止戈等人是否被困西山。”
“另告知众将加强守卫,巡防的人再加一倍。”
廖止戈命令完,就挥挥手让报信的士兵下去。
却看到那来报信的士兵神色有异,就让诸位将军先下去了。
等人一走空,就剩下廖将军和那报信的士兵。
“怎么,还有何事?”廖将军边问边向他走去。
因那来报信的士兵是他们廖家人,更是他弟弟的贴身近卫所以廖止占就没有设防。
哗,
一道极快的白色粉末洒出。
然后一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刺入廖将军的左胸。
廖将军堪堪受了一刀,与之对战
不想那士兵受了一掌后就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了。
“将军,将军…”
门口的守卫听见打斗的声音连声询问。
“无碍,”廖将军一边回答一边蹲下身来摸索那士兵的胸口处,
随后将一块不规则的蓝色布料握入手掌心。
“来人”
门口的守卫们应声进来,最后方跟着一个将领。
“将军,您受伤了?”一个守卫询问,然后就冲出去找军医了。
又一个身材壮硕,高约九尺但面相却老实忠厚的将军蹲下身来,
摸了摸那士兵的脸,不期然的从下颌角处揭起一块面皮来,愤恨道:
“将军,此人是易容,他伪装成廖小将军身边近卫的样子竟敢行刺将军!”
这老实忠厚的将军叫明大勇,出身草莽,粗鲁无比,
却凭借着一身神力屡屡立功,连连升职,而且还对廖将军有救命之恩。
“恩,观此人易容术出神入化,而且能瞒过军中众人的打探,连我也差点…肯定不是一般人。”
廖将军招来军师画下此人的面貌后,就命人将尸体抬了下去。
挥手让人退下,只留军医给他处理伤口。
等军医包扎完毕出了营帐,大帐内只余一片静默;
烛台燃烧时摇曳起舞的样子,映衬的廖止占手中的蓝色布片仿佛沾染了血液般黏腻 。
如果说刚听到小弟被困西山时他不足为惧,
那么廖止占此刻心不由慌乱了,这片布料是他弟弟平素穿的衣服上的。
观这布料,触感润滑,现已皱巴巴不成形状,旁边还有一些线头露出。
观其纹路,像是胸口处的,不过他不通女工也不确定。
但结合种种,可以料想这块布料是被人用暴力撕下的,且还是在危急情况下。
廖止占又抚了抚自己的胸中,他虽强悍,可也不是百炼钢般不侵。
平常人要是胸口被刺,不管轻重这时候肯定危急,
但他其实没多大感觉,无它,刚才那个人手下留情了,不,是故意的;
故意做出神色有意的样子被他看出破绽,
故意手下留情,引他发现...那么这其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