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你是诚心来整我的吗?于是,我在苏承然一脸的尴尬下喝下那碗汤药。
师伯走后,苏承然陪我坐了坐,他脸上持久不散的红晕倒是让我越看越有趣,最后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再让他这么尴尬下去了,我岔了个话题:“对了。你也算是名门世家,应该见过许多世面,这次宴请群雄更是下足了本钱,倒是不知你这庄内有多少宝贝?”
我这个话题可能岔的有点远,苏承然愣了愣,随机笑道:“你若是好奇,大可一件一件来数。”
我笑着凑过去坐在他的腿上,拿起他的手比划:“有个花瓶是这样的形状,你看……”我画给他看,又描述了一下花纹,苏承然思索片刻,回答道:“是前朝官窑。”
“啧啧,你们家真有钱!”我啧啧惊叹,又抓起他的手继续画:“哪还有一块玉佩是这样的,你看……”我分明感觉到苏承然的手微微僵硬,却还是面不改色的笑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苏承然笑着摇摇头:“这不是我庄内的东西……”
我渐渐收敛了笑容,问道:“可是你见过,这到底是什么玉佩?”
苏承然定定的看着我,拿过我的手,在我手上写下一个字,当最后一笔落成时,我忽然觉得脑袋仿佛被什么重重一击!
“痛吗?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你若要恨,我也无法,注定如此……”
“莫怪我狠心……”
“芷儿?千秋?你怎么了?”苏承然紧张的看着我,伸手就要为我号脉,我立刻缩回手,揉了揉太阳穴,笑道:“没事,可能是麻药在身上还未散去,有些不适,休息休息就好了。”
苏承然点头:“好,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江南的冬天来的总是不及北方来的那般凛冽,身上的狐裘不慎滑落,被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接住,重新按上我的肩头,为我系好确保狐裘不会再滑落。自从再见,他除了那句:“言千秋,你还跑!”便没有再与我说过一句话,想起那个耀武扬威的孙婉清,我终究还是得承认他已经名草有主,容不得我再动什么心思。我道了句谢,想要离开。
“我大喜的那天,你可会来?”他冷不丁的问道。
我拽了拽大衣,认真地想了想,说:“不来了吧,没钱给你包红包了,你知道,我一直是个穷人……”说完这句,我就离开了,剩下庄月铭一人在那里,我不敢回头看,我知道,没有岁月可回头……
可是我能做到,不代表庄月铭那个冰山脸能做到,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让我不得不再回过头,对上他冰冷的眸子。
他说:“你可以为了他自废双腿,那么,千秋,我算什么?”
我看了他许久,最后一咬牙,挤出一丝笑意:“庄月铭,你一个快要成亲的人有资格问我这些?好,我告诉你你算什么,你算我喜欢的男人!你算我言千秋相中的男人,我向来是见一个爱一个,你若愿意,我便与你成亲,可你若容不下别人,我也住能对你说一声恭喜了。”
想来,认识庄月铭这么久,总是我要逃,他在追,除了那一次他扔我下马扬长而去,这是第二次我看着他这么决绝的离开。我轻轻揉了揉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不禁叹息,如他这般骄傲的男人,自然应该配上一个同样能让他骄傲的女人,而我,终是欠了他的。
其实,江南的冬天还是挺冷的。我紧了紧大衣,情债这个东西,果然不是个东西,该怎么还啊?
☆、后会无期
苏承然说,他要报仇,报废腿之仇。可我知道,他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在苏庄的日子,一天晚上,我闲着无聊,便在纸上设计着这一期的江湖晚报。有时候口干舌燥,便习惯性的伸出手,以往在家的时候,素素会十分机灵的端上一杯燕窝来,虽然我想喝的的确不是这杯燕窝,可是习惯便这么养成了。
我有些苦恼的撑着脑袋苦思冥想,直到后脑一阵剧痛,我这才龇牙咧嘴的转过头。叶祝笑嘻嘻的坐在我身边,夺过我面前的白纸,落井下石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想不出来,你这猪脑子。”
我很给面子的笑了笑,估计这笑十分的生涩,叶祝皱着眉头望向我:“你又怎么了,是不是苏承然那小子欺负你了?”
我愣了愣,白了他一眼,起身走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去夺走他手上的纸。我有些心情复杂的在走廊上穿行,左拐右拐的,走到了苏承然的屋子,不由自主的,我走到门边,刚想伸手敲门,却又觉得有些唐突。可是刚想放下手,门却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