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疼痛感裹袭全身。
不少想上来和季屿川攀交情的人,均被他阴沉沉的脸色吓得退避三舍。
顾父顾母看到此情此景,心下暗暗叹气,只怕这两个人的纠葛还未平息啊。
许久,季屿川紧握双手,站起身离场了。肖华从后视镜看到自己老板阴郁的眼神,忍不住好奇。这就去参加了个晚宴,怎么出来就这样了。
“总裁要回哪里?”肖华抬眸看了眼后视镜。
“浅月湾。”说完季屿川便仰头靠在了坐背上,闭着眼睛。
他想过无数次再见的场景,甚至想过再也不见,可真的见到了他好像就不那么坦然的想要放手。
他甚至卑劣的觉得,凭什么他要自己一个人痛苦,她就可以坐了三年牢后,依旧有人爱着。而自己却失去爱人的能力。他的痛苦都是沈知意的父亲带来的。
而自己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作为沈如章的女儿,父债女尝难道不应该吗。
可理智又告诉季屿川,该离沈知意远远的,就算他再怎么强求,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结局。
他是矛盾的,纠结的,甚至是不甘心的。
车子停稳后,肖华转头看了看闭着眼睛的季屿川,试探的说道:“总裁到了。”
片刻,季屿川睁眼下车,肖华站在车旁,看着前面走着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总裁也不过才30而已,却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季屿川的背影显得那样的落寞和孤寂,俨然和白日里的意气风发,沉着冷静大相径庭。
或许在强大的人,也总有不能展露于人前的伤疤,即便强大到身居高位,也总有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肖华看着季屿川的背影暗自想到。
季屿川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他手中拿着刚刚路过客厅拿的芝华士,仰着头猛灌了一口,呛的他眼眶通红,弯腰捂着胸口用力的咳嗽着。
他烦躁的扔掉手中的酒瓶,落地的那一刻瓶身四分五裂,液体流淌了一地,片刻书房里一片狼藉,季屿川像是被抽走了周身的力气一样,颓废的瘫坐在地上,他自嘲的笑了两声,随后扯掉了领口处的领带松了三颗扣子。
手指关节因刚刚用力的撞击在桌上,此刻还带着丝丝血迹,他自十岁起,便一直开始隐忍的活着,即使当年复仇,他也不曾因为沈知意而犹豫过片刻。
可报了仇,他这三年并不快乐,甚至没有松下一口气,三年前沈知意刺向他时,他反而松了口气,那是他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笑了笑,当时在想如果就这样不要醒过来多好,所以明明当时他是有机会打电话求救的,可是他没有。
后来他被救活了,沈知意却被送进了监狱,他一开始是想要放了她的,可是后来他又怕沈知意会离开这里,那样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至少现在自己还能见到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