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走到安斯艾尔桌前,霖天准备将原本在属于安斯艾尔要处理的文件挪到埃弗格林的桌上。
“我怎么就没必要了,”安斯艾尔说着看见了霖天,“对了,霖天也算计过哥哥!所以……被哥哥放过的标准是什么呀?”
埃德加不知道,以为只是凛月选择了元关这个容易被摆布的雄虫,安斯艾尔可是一清二楚,明明是霖天下的手,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元关就傻乎乎的去找哥哥的茬。
只不过霖天手法太不高明,居然天真的以为在裹了一层精神力之后军舰上的监视机器人就探测不到了。
不过心理素质倒是可圈可点,这么些日子没有露出一丁点马脚。遇到凛月居然还好意思跟凛月打招呼,向凛月请教某些事务。
林溪既然能读心,霖天背后做手脚的事肯定瞒不过林溪啊。
不同于安斯艾尔的欢呼雀跃,霖天听了冷汗直流。
然而接下来安斯艾尔说的话让霖天呼吸都停止了。
“还是说时间太短,哥哥还没来得处置霖天,我要不要不把霖天给哥哥送去?”
冷静,霖天,你要冷静,从来没有虫族被四长老当做弃子抛出去过,冷静!
“殿下……”霖天哽咽一声,“殿下,我从来没有算计过林溪殿下。”
这个向来平静如水的雌虫第一次说话时出现了颤音,但还是冷静地为自己辩解道:“如果……如果一定要说我算计过谁,那就是二级近侍官凛月。这点我无可否认,我……我现在就去领罚。”
三级近侍官霖天慢慢将自己肩上的那枚圆月徽章取下,明明还没有一朵花的重量,霖天却像托着重的不能再重的奎金,原本平整的手背上挤出一条条青色血管。
安斯艾尔显然不在乎他的辩解,他不好过欸,身边的近侍官自然该有难同当了。
很显然,此时的安斯艾尔开始显露出他极不成熟的一面,返祖将近,他身上原本存在的虫族幼崽固有的天真和残忍也在慢慢显现出来。
……
就在林溪处置过林洛之后,得到消息埃弗格林不敢置信,但是当他把那段录像反复看了不下十遍之后,埃弗格林相信林溪是真的要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了。
那种用精神力摧毁另一只雄虫精神海的手段埃弗格林只见三叔林岚用过,林溪学过,但是之前从未用过。
哪怕是在争夺族长令的时候。
只是林洛做的事尚不如小安的万分之一,小溪便下了这种狠手,那么小溪会怎么对小安?
埃弗格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帮谁都不是,小溪和小安,一个是他亲弟弟,另一个他亲手养育了那么多年,任何一个受伤都不是他想看见的。
于是林溪和埃弗格林,这两个几乎私下从来没有联系过的兄弟终于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
“视频我看了,你……你对小安究竟什么看法?”尽管埃弗格林不承认,三万年的相处,他内心的天平不由自主向安斯艾尔那边倾斜。
“什么视频?”林溪长长的眼睫毛下垂,灯光照亮了一半面容,鼻梁犹如挺拔的山脉,笼罩下一片看不清的黑暗。
半边地狱,半边天堂。
在埃弗格林看来,林溪让他感到危险。
而在王宫藏书阁的一角,林溪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其实以他现在的视力,不开灯也行,但是要的不就是一个氛围感。
可是二哥神情好奇怪,于是“咔哒”一声,灯全开了。
“二哥你说话啊,什么视频?”
“就是……”耀如白昼的灯光下埃弗格林看清了林溪的脸,一如往常,美丽无害。
看埃弗格林支支吾吾的样子,林溪懒得问他了,肯定地说道:“林洛是吧,他找你告状了?”
“没有。”
林洛被带回来便沉睡不醒,精神力织成厚厚一层的虫茧裹在身上,医师说这是陷入了自我防护机制,估计要等几个月才能清醒过来。
哪里能告状。
“哦。”林溪兴致缺缺,继续打开书看。
埃弗格林只得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一遍,“小溪,你对小安什么看法?”
好嘛,过不去了是吧,林溪合上书,放在桌子上,“我能对他什么看法,小安是我弟弟,我还欠他六百份礼物。”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小安算计你这件事。”埃弗格林终于说出来他最不愿意说的这个词,算计。
“为了这个啊,我只能说,小安不愧是林岚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