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真的会有回响吗?洛月轩里三百七十一盏往生灯的光芒照亮夜里的门窗,却在五年光阴里照不进女子的心。
而这些白烛,没有一盏刻着他的名字。
……
漠北战事再起,粮草损失,舒宁作为主帅,已连着两日两夜未曾合眼。
“如今漠北人言而无信,我军实力本可与其相抗衡,可粮草被毁,纵使我军打过了这场,这能不能撑到下一场都是个问题啊!”虎奔将军杨涛急得眉毛眼睛拧到一块儿去了。
“已快马传信至端京了,如今除了等待后方补给,也别无他法了啊!放心,如今太子监国,定不会弃我们不顾的。”李群贤将军安抚着他。
舒宁被他们这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吵得头疼。如今她必须坐镇营中,而肃王回京,太子的处境必定艰难,会不会有粮草补给还不一定,此事在座的诸位都是心知肚明,不过涉及皇家体面不敢当着舒宁的面议论。
不然杨涛将军也不会急得跳脚。
一旁的阿月瞧着这场面,在转头望着帐外的士兵们,拳头不禁紧握。
“我大端万千将士们于这苦寒之地,顶着漫天大雪用性命驻守着漠北之边,他们的赤胆忠心促使他们不惧伤痛和死亡的奋战着,他们可以战死,但决不能是被当做权谋的牺牲品。”阿月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愤怒。
她瞧着帐外的雪越发大了,将士们围着篝火一言不发,或许他们也有预感,这将会是一场大战,会死很多人,他们的兄弟,朋友包括他们自己可能都会离开。
“主帅,我有办法可以先筹集一批粮草救急。”阿月走到舒宁的身边,坚定的望着她。
还未等舒宁开口,座下的将军们纷纷问道:“林副帅可是有什么路子能弄到粮草?”
也有几个泼冷水:“她一个毛丫头,能有什么法子,怕不是着急立功说大话呢!”
“我对口舌之争没有兴趣,但不代表什么样的污糟人都可以咬我一口。”阿月转头盯着那两个开口泼冷水的,那个人被盯得头皮发麻,低下了头。
“解决问题才是重要之事,主帅,我们可以从西南妖族那里筹粮。”
话还没说完,便有个将军不乐意了,“妖族?他们的粮食怎么能吃,妖一向狡猾歹毒,如何信得?”兵部尚书之子镇远将军卓皓开口道,语气和缓。
阿月一向不理解,这个公子哥是怎么想的,跑到这漠北边关来挣功绩,不过依着她的性子也懒得管。
“那卓将军可还有其他好办法?难不成真要叫帐外的将士们活生生饿死吗?”阿月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卓皓无言以对。
舒宁望着阿月,她知道,阿月生气了。
“我认识一个蛇妖,若诸位信得过我,此行我亲自去,定将粮草带回。”阿月回头望着舒宁的目光里含带着期待。
堂下诸位将军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了这万千将士的性命,只能试一试这个法子了。
和妖族合作。
“既如此,明日亥时出发,卓将军可愿同我一起?”阿月站在台阶上回头看着卓皓,她在等着他点头。
如她所愿,卓皓同行。
……
又至寒冬,竹园里的翠绿色竹叶披上了白色的外衣,时不时的被压弯了腰。身上披着厚厚的狐狸毛坐的披风的白翊难得在这般寒凉的日子到院子里来,因为,白梅开了。
瘦削的身影融入了白色的天地之间,乌黑的长发用白玉簪子挽在脑后,就连口鼻处的气息都在雪天现了迹。
“不是都同你说了嘛不要穿这件披风,还狐狸毛的,亏的那蛇没毛,不然我也把他的毛拔了做衣裳去!”狐狸自从程予送了这件披风给白翊,就一直见不得他穿这身,说是穿在他身,痛在己心。
程予六月初回了一趟流坡山,毕竟如今他算是流坡山真正的主人了,老不在山里多少说不过去。
如今入冬,又听闻边关再起战事,他回来陪白翊过年顺便保护他。
“你出来做什么,都说了我知道你埋的酒在哪的,这么冷,莫要给你冻坏喽!”程予提着两坛子白梅酒跑回来。
他本就一身白,提着酒瓶子也是白的,予这天地间好似没有他的存在一般。
两个畏寒的人围着火炉坐着,喝酒热酒。
“这白梅酒啊,还是冷的好喝,你还有没有其他的酒啊?我再去挖两坛。”
“没有了,我只酿白梅酒。”白翊看着手里的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