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又到了许安晨最后一次做根管治疗的日子,本来许安晨挺高兴的,想着终于可以结束根管治疗这种可怕的折磨了。
但是昨天工作上发生的事情,让许安晨完全开心不起来,从昨天到今天,她的脑海里一直在回顾这件事情。
许安晨按照预约的时间到了医院,敲了敲周屹办公室的门。
周屹:“请进。”
许安晨朝周屹微笑,招招手:“早上好”
周屹也微笑着回话:“早上好,最后一次做根管治疗了,以后不用再受折磨了”
许安晨微笑着回了句“对啊”就没有再回话了。
周屹抬头多看了一眼许安晨,觉得她今天怪怪的,虽然平时许安晨面对陌生人时显得挺冷淡的,但是按照之前二人交流的氛围来看,许安晨不至于对他这副模样。
周屹没思考太多,让许安晨躺在椅子上,抽了两张纸巾给许安晨拿着,就开始操作了。
许安晨今天确实很反常,不像平时,从一开始就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整个人一副随时可以哭出来的模样。她今天一直很安静。
就在周屹以为许安晨会安静地结束最后一次治疗时,许安晨很突然地哭了出来,没有任何征兆。按照周屹以往给许安晨看牙的经验,刚刚的操作应该不会让她疼到哭得这么厉害。
周屹不想许安晨待会再遭一次罪,一边哄着“再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不哭不哭”,一边赶紧收尾,语气是周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程度。
周屹结束操作之后,脱下口罩和手套扔掉,赶紧把许安晨扶了起来。
许安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在发抖,从眼睛到鼻子到脸颊都是红的。
周屹有点不知所措,愣了几秒后,以为许安晨又像上一次那样发烧了,不舒服,所以试着用手摸了摸许安晨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吗?又发烧了吗?”
但是周屹发现许安晨的体温是正常的,许安晨也对着周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发烧。
周屹又转身抽了几张纸巾,帮许安晨擦掉眼泪,并且轻轻地给许安晨拍着背,给她顺气。
等到许安晨稍微顺过气之后,周屹才开始问:“是刚刚哪一个操作弄疼你了吗?”
许安晨还是摇了摇头,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给周屹解释:“我……就是……就是昨天工作上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从昨天到今天……都在思考这个事情,加上……刚刚有一点点疼,所以……没忍住……就哭出来了。”
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用红红的眼眶看着周屹:“对不起,吓到你了,而且还有点丢人。”
周屹耐心听完许安晨地解释之后,摇了摇头,抬手看了看手表,之后微微弯下腰、低下头与许安晨平视:“现在距离你治疗结束还有15分钟左右的时间,如果你愿意跟我讲讲昨天你工作上的烦心事,我非常愿意听。如果你觉得想回家了,那我帮你叫个车,送你到医院门口坐车可以吗?”
许安晨看着周屹的眼睛,听着周屹耐心的语气,他并没有强求自己一定要把工作上的烦心事说出来的意思,而是给了自己说与不说的选择,许安晨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在一点一点崩塌。
许安晨低下头,双手不自然地捏着手里的纸巾:“就是……昨天我老板让我帮他……申报一个材料,我第一次帮他申报,所以……就完全按照官方推文来操作。但他的意思就是,他往常申报其他项目……都是会提交一份纸质材料……和一份电子材料。但是按照官方推文的要求,我只提交了……一份电子材料,他就问我……为什么不提交一份纸质材料,在这过程中……他还给我发省略号和【微信表情】。”
许安晨说到最后一句话又红了眼眶,仿佛又把昨天的烦心事经历了一遍。
周屹听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老板习惯了按照A流程操作,但是员工第一次操作不熟练,就按照了B流程走。
周屹:“那你觉得你在这个事情中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吗?”
许安晨抬起头委屈地看着周屹:“没有,第一,他跟我说的就是按照官方推文的要求操作;第二,他没有跟我说过他往常是怎么操作的。结果到头来就问我为什么不寄一份纸质材料,他让我补一份就算了,还要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而且还不止一次了,经常都是他自己工作不顺心,就会挑着我工作上的问题给我发省略号和【微笑表情包】。”
周屹听着许安晨委屈但是又不失条理清晰的话语,心下对面前的人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