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抬头看了看正笑眯眯盯着江离看的楚可轩,若有所思的道:“楚公子很是惦记王家嘛,可是看上了我们家的哪位?”
她用眼睛去瞄江离,又瞥了一眼低头喝茶的钟言:“妹妹,你脸红什么?”
钟言只顾自己喝茶,听到疏君喊她,连忙抬头,一脸的迷茫,煞是天真,楚可轩也是满脸迷惑,疏君只觉无趣,不过心里的那个念头却突如其来的刺了她一下。她又望着江离淡淡的神色,笑道:“二哥,大哥三哥都成婚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娶嫂嫂?”
“是啊,哥哥”钟言笑脸盈盈的看着江离棱角分明的下颚:“要娶个漂亮的,温柔的,还要品格好的。”
江离一手拨开钟言靠近的脸,嗔道:“小孩子懂什么?”他又看着疏君:“你也跟着胡闹,这还早呢,急什么。”
“我都没娶,他敢先娶。”楚可轩得意的看着江离。
愉禛拿起桌上的金橘打在他的肩上,骂道:“就你事多,你不娶没关系,别打扰我们家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后简直快要捞袖子打起来了。
江离依旧神色平静,仿佛没看见一样。
末了,还是楚可轩道:“话说六小姐刚才真是嘴毒,数落了人家一顿不说,还借机讽刺,高明,真是高明。”
疏君收起了笑脸,端正身姿,铿锵有力,不容置喙:“我的身份本就处在中间,若不趁早表面态度,只怕日后会后患无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至少我能置身事外,可王家不能,我必须断了他们的一切念想,否则,将来谁放的箭,谁投的毒,我们都不知道,到时候只有吃亏的时候。”
钟言在她说到这个的时候便起身寻个理由告退了。
江离眼中闪过一丝疲倦,楚可轩接着又问:“那么谁为一党,谁为一派,这个你知道吗?”
“我若是知道便好了,”疏君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干而尽:“三公六部还有有司,这里面的人如果我们都分清了别派,那只有三个别派。”
愉禛撑着头靠在桌上:“陛下一派,皇子妃嫔一派,还有一派就是中立。”
楚可轩点点头,沉思片刻,方道:“其实算起来整个朝廷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你们想,中立那一派大多都是先帝在时的老臣忠将,陛下德政兼施,这么些年了那些老臣的态度也该有所变化了。”
江离摇头道:“不一定,中立一派老臣的弟子学生大多都是妃嫔皇子的亲眷,有一部分已经被融入了也说不清楚,所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还是失去掌控也难说,陛下放任皇子党争只怕已经快要失控了。”
其实昭帝也挺后悔的,当初如果从一开始就斩断根源,现在的情况可能会好上许多。
“所以,陛下现在很着急”疏君柳眉微皱,突然冷笑道:“太子一党已经没有再站起来的能力,现在如同一盘散沙,只要别派稍加利诱,就有可能收为己用。”
江离叹了一口气:“难怪了,陛下不只是想警醒其他皇子,也在暗示太子一党,只要太子微微服软,日后也会有作为,废太子一事为时尚早,陛下定是想利用太子做个缓兵之计。”
愉禛收了笑容,讥讽道:“整个京城,大家都是聪明人,陛下的用意不用多说,只要是太子一党有眼的,都会立马进言,只怕日后大家都不得安宁了。”
“三哥别这么说,”疏君笑道:“我今日与他们说了一番话,用不了几天整个京城的都知道。”
“这是为何?”
“那句忠于陛下,忠于荣昌已经将我们的意向宣告的很清楚,”疏君捏在手心的茶杯已有裂痕:“忠于荣昌,就是忠于旧主,忠于新主。”
江离抓过她的手,柔声道:“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疏君反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尖的寒意渗入掌心,心中微颤:“父亲不会把我一辈子关在府里,既然如此,反正迟早都要表明立场,那么早一些说出来心里也多一份安心。”
茶香四溢,香雾沾湿了窗纸,利箭破窗而入,停在离疏君两寸远的距离,她的手握住箭尾,上面贴了一张暗黄的纸,江离和愉禛神色还算正常,她笑着看楚可轩惊慌的神色,悠悠道:“这是常事,不用慌,若早知道有人要杀我,小心提防也还算得过去。”
“你······”楚可轩用手捂住张大的嘴:“你这人真是奇特,有人要杀你你就躲着不出来就是了,哪有你这样招摇过市,还怕别人找不到你似的。”
疏君快速浏览完纸条上的信息,随手揉成一团,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