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双颊泛起红晕:“嬷嬷,你怎么也这样。”
秋嬷嬷笑了起来,脸上因笑意拉大而把眼角的皱纹都皱在了一起:“殿下只是不适于被人利用罢了。而且还是最亲近,最相信的人,不过,这些都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绿抚眼皮一跳,眉心微皱:“利用?嬷嬷可要细细说来,别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说到利用,其实最会利用人的是疏君,一朝被人利用,心里总是不大乐意,谁愿意心甘情愿的被人利用呢,就是因为是最亲近最可信的人,心才会格外的疼。
夜凉如水,已经入了秋,晚间的风还残留着盛夏的气息。
屏退众人,雷云(1)趴在石桌上,一张蓬松的大尾左右摇晃,时不时的触过疏君的手臂,嘴里呜呜的叫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疏君从不摸它的头,她将手搭在它的前爪上,像是自言自语:“罢了,为一件小事就这样伤心许久,那日后若是有人把我搭在皇权之上,我是不是会忧心很久,茶饭不思,最后落个疯妇的名声可不大好。”
雷云低头晃晃它光洁的脑袋,另一只爪子搭在她的手背。
疏君对它笑道:“还是你最好,以前陪着我,现在还陪着我,”说着,她把头靠在它柔软毛发之间,低泣道:“以后也不要离开我。”
转眼到了天明,一夜辗转难眠,杜若进来伺候疏君下床,她的眼睛发涩,下床也是踉跄。秋嬷嬷贴心的为她端来一杯水,还有一盘小点心,她一饮而尽,只吃了两块点心,便没有了胃口。
秋嬷嬷为她整装,今日参加笄礼,她特意让秋嬷嬷为她整装的素净一些。
照例,她带了四个金甲护卫,只是这次并没有让他们换上便装。玄云是军中调遣来的中将,正当年轻气盛,是近两年才拨到她身边的,起初他并不愿意听从她的调遣,认为这么多个大老爷们不去战场杀敌,反而窝在京城保护一个丫头片子,这简直是对他的奇耻大辱,直到某次,疏君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这位将领居然乖乖听话了。
出门时各自兵分两路,玄云送秋嬷嬷回宫,而她则坐上马车往计府的方向去。
计巡官职偏微,府中只有一位妻子,一儿一女,小女计浮玉,长子计南松。计南松这个名字很熟悉,是了,他是今年与哥哥一同参加殿选的学子,对哥哥来说,算是强敌,还有一位是寒门士子,三人的角逐,万人的敬仰,只是不知结果如何,殿选的皇榜还未张出,陛下在犹豫什么呢。
她没有再往下想,因为江离也坐在她的身边。
“你昨晚生什么气,我来看你你也不开门。”江离顺手递给她一个芙蓉糕。
疏君淡淡瞥过,还是伸手去接:“没生什么气,只是累了,想睡会儿。”
她绝对不会提自己是因为宓瑶,还有他这两年来对她的冷落而生闷气。
江离又倒了一杯茶给她:“你就嘴硬吧,话说,当年那个闯进府的毛头小子居然是个女子,父亲果真满得紧啊。”
浮玉的身份她也并不知情,金甲护卫那时还未到她的手里,她接手之后也将此事忘记了,七羽是去年太后才交给她,自然更无从理会此事,就这样,一点点的忘了,如今,她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不知是何用意。
计巡的邀请她顺应接下,也将她的用意一探究竟。那年浮玉闯进府时她还在练功,突入起来的不速之客,很快被她拿下,不过那时两人还年幼,力道也拿捏不稳,浮玉的腿上被她划破了一条长长的伤口,从脚腕直至大腿内侧,血流不止,也不知这两年调养回来没有。若是友自然是好,若为敌,她也不会收下留情。
“若是有以后,我定要与你一较高下。”红唇亲启,是浮玉被金甲护卫抬走时候的话。
江离睁眼看她:“计小姐当年的话你还记得,如果你们成为朋友,或许你不会这般木讷。”
“哥哥,”疏君柳眉微挑,凤眼微瞪:“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计公子和辛公子吧。我这边的事,你不用管,对了,不该叫你哥哥,应该是二哥,毕竟,七妹最喜欢这样叫你。”
她这话赌气的意味格外明显,江离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也想起她对钟言的态度,不由得嗔骂道:“是,那你以后也别唤我为二哥,直接称呼其名罢了。”
疏君紧紧抿着红唇,脸上的肌肉绷得扭曲:“王歆德公子,小女不才,不敢与您同乘一辆马车。”她对外喊道:“停车。”
说着,她就起身往外探去,江离也是急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