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始至终都未听到任何关于赐婚的消息,沈徽清时时在昭帝身边也不告诉她,怪不得要拦下浮玉的帖子不让她进来。
浮玉见她不知,也是吃惊,张大了嘴巴道:“你居然不知道,辰王说你身子不适,替我转告,真是骗我的。”
“是啊,真的是骗子,居心叵测啊。”疏君咬紧牙关,气的面目通红,一双黑黝的瞳孔转眼便猩红一片,犹如滴血的红宝石。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心兰悄悄打开门道:“辰王回来了,还有宫里的白总管,说是要找殿下,手里还有圣旨。”
疏君还未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忽然听到这话,便打起了精神,对浮玉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先回去,若是陛下不同意,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浮玉听到答复,展开了笑颜,二人一同走到了前院。
只见沈徽清负手而立,与白玉一同赏着水池中的白莲,清洁高雅,出淤泥而不染,遗世独立,只可惜天气并不暖,只开了一朵,也都快残败了,甚是可惜。
脚步声缓缓而来,沈徽清回首望去,光辉斑驳的光影洒在她的脸上,一颦一笑都算得上是极为玉面,花生丹脸,玉面丹唇,肌肤胜雪,一双明眸透着不可磨灭的凉意。
沈徽清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尤其是看到她身后清雅灵秀的浮玉。疏君走上前略施一礼,满脸期待的看着白玉道:“什么风把总管吹来了,今日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呀。”
她说话阴阳怪气的,白玉依旧是笑脸相迎道:“传陛下的旨意,来给您送圣旨来了,不用跪着接,小心身子。”
沈徽清拱手跪下,浮玉亦是随着,只见白玉从身后的内侍手里接过圣旨,提高了声调读道:“……特将公孙小姐赐与辰王为侧妃……。”
疏君就算再聋也听得出来,冷笑了两声,却什么也没说,缠着手链的手狠狠的捏在一起,慢慢垂下眼睫,将充满迷惘哀痛的神色藏了起来。
沈徽清低垂着头不语,心里却是惊起了狂风巨浪。失神中,忽而听到一声惊呼,白玉手上的圣旨瞬间被大火吞噬,恰时一阵暖风带着嘲笑声拂来,灰烬也随之而逝。
起火时,白玉顾不得多少,失手一扔将圣旨掉在地上,身后的内侍赶忙扶住他。待回过神声来,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白玉也不由的大惊道:“这……这这如何是好?”
沈徽清站起身,微微侧首瞄了一眼疏君,只见她也仿佛受惊了一般,后退了两步,满脸惊悚,可那双平静无波澜的双眼顿时让他明白了一切。
疏君扯出一抹笑道:“白总管,此事不如就请您如是回禀陛下罢,至于圣旨里的内容,也不甚清楚,泛起您回去时,请陛下再重新下一道圣旨罢。”
听她这样说,不只是沈徽清,就连白玉都大吃一惊道:“如殿下所言,奴婢这就回宫回禀陛下,告辞。”
疏君目送他带着人离开,浮玉也不敢多留,与她对视一眼,不过片刻便与郅儿一起快步离开。
沈徽清挥挥手,长谨长慎很识相的与春兰心兰一溜烟儿的跑了,只留下沈徽清与疏君二人面面相觑。
沈徽清见她静坐不动,想坐又不敢做,双手交叉,仿佛做错事的小孩。疏君瞧他这副模样,只是自己酌了一杯米酒,在鼻尖嗅了嗅,冷冷道:“事到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为何陛下会那样放任我了。因为你,因为金甲护卫,因为王家,因为这些亲属的势力。是我自己高估了在你们心里的地位,用这样的方式来恶心我是吗?”
沈徽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在宫里与昭帝细说了多次,可圣旨还是下达了。虽然她能不用吹灰之力就能销毁圣旨,可这种方式只能增加外人对她异样的目光,又能坚持多久。
他嘘了一口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陛下性子日益怪谲,少不了身边的人吹风,因为赐婚这件事,陛下一直都在拉拢个大家族的忍人,是有大动作要来,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要你担心。”
“好了,别说这些。”疏君斜视而语,不容置喙:“好与不好难道不是我自己说了算吗,你为我好,就最好不要瞒着我,我要知道这么久了,你都瞒着我些什么。”
屋内静静泛着凉意,沈徽清直勾勾的盯着她隆起的腹部,万分小心的替他擦拭着身子,心里有苦不敢言。
疏君躺在浴池里,语中有难以言说的苦意:“从明日起,就别在拦着我做任何事了,更别瞒着我,我讨厌你们这种老是说为我好,实则被我发现之后才是伤我最重的。”
沈徽清带着暖气的手指划过她的香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