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置点住了半个月后,大喇叭通知村民们准备回村了。
并没有泄洪,家园保住了,其实是一件好事。
然而,帐篷里骂骂咧咧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耍人玩呢?”
“老娘家里的鸡鸭不知道还在不在?那些遭天遣的,随便就让人搬家!”
其中就有刘阿梅。
成仁几天前已经回来了,刘阿梅有了出气筒。前阵子她觉得自己在公公婆婆和小姑子面前夹着尾巴做人,这几天已经无事生非把成仁骂得垂头丧气。
成仁一改之前露出苗头的坏脾气,任由她骂,又回到了当初刚结婚时“骂不还口”的状态,也在村里人面前坐实了自己“窝囊废”的形象。
然而成仁只不过是为了晚上能搂着刘阿梅睡一会儿,“小别胜新婚”的滋味他算是体会到了。
“成仁呐,收拾好了没有?我们那边已经好了。”
成母终究还是心疼小儿子,过来想帮忙。
“成玉呢?”
“她去成美那边了,看看她姐姐,回来我们就准备走了。”
“看到没有?你那个妹妹,心里只有她姐姐,哪有你这个哥哥呀?你不在的时候,她就成天往她姐姐那儿跑!”刘阿梅对自己主动示好,而成玉还是冷漠以对,仍旧怀恨在心。
“那不是因为成美刚生孩子了吗?”成仁脱口而出。
刘阿梅刚要开口,成仁马上弥补:“我真不是要刺激你啊!咱俩没孩子不是你的原因,都是因为我!”
刘阿梅被堵了一口气,恨恨道:“你知道就好!”
成母叹了口气,默默开始帮小儿子收拾。
虚惊一场后,村里人的日子又恢复了往常。
八卦中心经过几天的聚众骂骂咧咧,总算有拎得清的人出来说:“家里没被淹不是好事吗?怎么你们希望被淹还是咋回事?淹了还不知道要在那帐篷里憋屈多久,你们是有好去处还是咋地?”
一群人才闭了嘴。
成玉也就不用在家听刘阿梅那些车轱辘的话了。
经历了这一场“避难”的日子,成玉突然觉得与其跟蠢人置气,还不如多把注意力放在美好的人身上。
刘阿梅这种反复无常,觉得自己有靠山了就能跟你干,干不过了又能厚着脸皮来求和的人,不值得浪费一丝精力。
八月正是农村休整的时候,也没多少事,成玉干脆大大方方与高兴约会,又勤快地往姐姐家里跑。
成父成母也时不时地去看一下大女儿和外孙,两老第一次感受当祖辈的喜悦,同时又因自家两个儿子都没有生育而多了一些忧愁。
有好事者开始在刘阿梅面前挑拨:“你家公婆每次去看完外孙回来,那脸上喜得咧!好像年轻了几岁!”
“谁叫他们两个儿子都不争气,生不出孩子!只好去抱外孙呗。”刘阿梅翻着白眼。
“你叫你家成仁努努力啊!生个儿子,那你不就是他家的大功臣了?那你就可以在他家横着走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人家阿梅现在就在成家横着走了。”
一人插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没有孩子这件事本来就是刘阿梅心里的一根刺,这下她更觉得自己成了人家的笑话,没底气在八卦中心“说李家长道张家短”了。
从此她轻易不再出门。
一开始最开心的是成仁,以前他想做那事儿的时候,都被刘阿梅踹开,需要自己求着她,才有机会舒服一回。
现在这刘阿梅天天晚上缠着他瞎折腾,十天来后他渐渐觉得力不从心,开始求饶了。
成玉的房间与二哥二嫂的房间挨着,以前她没注意到有什么动静,现在却总能听到一些异样的声音。
原先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二哥二嫂偷偷地在吵架,某天突然顿悟,羞得她用棉花团塞住自己的耳朵。
“成仁,我身上快十天没有来了!”
“啥意思?”
“你这蠢猪!”
成仁被骂得呆住了,这婆娘最近都好好的,跟换了个人似的,现在终于恢复真身了?他内心倒是希望能歇一歇。
“我怕是有了!”刘阿梅摸着自己的肚子。
成仁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刘阿梅看着自家男人双眼放光的样子,虽不十分确定,但仍觉得扬眉吐气的,骄傲地道:“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