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一回到家,就跟父母汇报了自己准备与成玉结婚的打算。
高父高母原本就对儿子比较放任,经历了近十年的磨难后,见儿子依旧能好好地活着,更是对他放心了。
“我们尊重你的决定,相信你。”
这一点果然不出高兴所料,父母现在对他有极大的信任。
不过,高父还是谨慎一些,与儿子分析道:“看现在的趋势,你早晚也是要返城的。在返城之前呢,你最好能克制自己,以免发生什么样的变故,给人家姑娘造成伤害。”
“爸,这您就放心吧!我这辈子就是非成玉不娶了。”
“没有十足的把握,别说这样的话!”虽然高父内心较为欣赏儿子的笃定与自信,但还是觉得口头上不能过于纵容他。
“爸,您还对我没有信心吗?”
高母打断父子俩的拉扯,提出了一点建设性的意见:“你这次回去后,跟成玉商量把婚给订了,这事要是一办,在农村就相当于结婚了。也让人家的父母放心一些,等咱家的情况稳定了,再给你们好好办个婚礼。”
“好嘞,妈,我回去就跟成玉商量一下,看她同不同意。”高兴笑嘻嘻地说。
“臭小子,看不出来还是个怕媳妇的。”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叫尊重!我会给予成玉充分的尊重。”
高母虽然心中有些吃醋,嘴上却问道:“说到订婚,可有准备给人家送什么呀?”
这一下就把高兴给问住了,家都被抄了几回了,还有什么送得出手的东西呢?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成玉不是那种看中物资的姑娘,不送东西她也会理解的。等以后日子好起来了,我再慢慢补给她。”
“你这小子,可不许在外面这么丢我们高家的人!”高父又教训道。
“难道……”高兴狡猾地问,“你们俩还有什么传家宝留着?”
见父母都没有反驳他,高兴惊讶道:“不会还真有吧?!”
“过几天,你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了。”高母神秘地说,弄得高兴十分好奇。
两个姐姐都下乡到了很远的外省,早就写了信回来,不回家过年了,高兴离得近,虽然回来也做不了什么,但每年都坚持回来陪陪父母,也从来没听说他们还有传家宝这回事。
大年三十的晚上,高兴见父母仍旧没有拿出那传家宝,怕他们压力太大,便打趣道:“爸妈,你们不会是随口一说,现在犯愁拿不出东西了吧?真不用强求那些,成玉是个好姑娘,她不会在意那些的。”
“你急什么?等你走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给你。”成母仍旧保持神秘。
“我不急,我怕你们急。”高兴笑道。
“你还对我们俩没有信心吗?”高父模仿高兴的语气问道。
“好,好,好,有信心!我可真期待见到我们家的传家宝。”
成玉在高兴走后第二天,就开始写起了日记。她自己都没料到,对高兴的想念竟然那样浓郁。
以前读书的时候,别人一写作文就头疼,她却对作文很感兴趣,写出来的东西还常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念。
后来不再上学,每日困于枯燥乏味的生活也没了动笔的念头。如今因为高兴返城,成玉觉得一个人的日子难熬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日记上,竟越写越觉得有意思。
从此,清晨的浓雾、淡淡的霞光、袅袅的炊烟,都在成玉笔下灵动起来。
成母私下里悄悄跟老伴嘀咕:“这小玉自从高兴走后,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像还在写写画画。如今高兴只是回家探个亲,要是今后高兴回城了,两人又没成,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成父也皱着眉头抽了一口烟:“都说女大不中留,现在的年轻人处对象都是这样吧?要是不兴处对象,直接媒人介绍就结婚,也不必有这些担心了。”
“你这人,就喜欢说这些没用的话,现在就是兴处对象啊,你还能咋地?我是说,我们要不要多跟小玉说说话,免得她日后变成高小丽那样,那就真是天塌了!”
“咱们这姑娘不至于!”成父又抽了一口烟。
“行行,我不跟你说了,我找小玉说去。”
成玉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她妈的眼里已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直到她妈来关心她:“小玉啊,有什么心事别憋在心里,跟妈说说。”她才疑惑道:“妈,我没心事啊?”
“高兴走了几天了?”
“第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