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二姐比成玉高出一点点,也“壮实”一些,如果说成玉是清瘦的,那高以清刚好是不胖不瘦的中等身材。
穿着看起来十分朴素,也许是长年在云南的缘故,她皮肤偏黑,但十分有光泽。头发编成两个低低的小辫子,很有一股学生气。
脸盘子圆圆的,五官也很乖巧,尤其是眼睛,亮亮的,双眼皮与高兴的很像。
高以清跟父母和弟弟拥抱后,亮亮的眼睛带着笑看着成玉说:“这就是成玉吧?”
“二姐。”成玉大方地叫道,她刚见面就对这个二姐有一种亲切感,就像青柠姐那样,但又是不同的感觉。
“长得真清秀!”
成玉有点不好意思,高兴却得意地说:“二姐你的眼光还是很好。”
高以清和成玉不约而同给了他一巴掌。
“走吧!去招待所。”高以清挽着父母在前面带路。
成玉和高兴在后面跟着,听他们交流着“这里的天气果然舒服”“坐这么久火车累了吧”“前途风景真不错”之类的,团聚的喜悦让他们根本顾不上回头看。
到了一个公共汽车站,三人才回头看后面的两人,见他们也有说有笑的,高以清笑着打断了他们,说道:“我们在这里坐车去招待所,在教育局附近,那边我熟悉一点儿。”
成玉和高兴连连应着,就见一辆车慢慢驶过来。
高以清招呼家人上车,车上人不少,好在给两个老人家找到了座位,三个年轻人就在过道里站着。
高玉一手护着二姐,一手护着成玉。
算下来,他也有近三年没有见过他二姐了,从小到大,他跟二姐更亲密些,因为大姐从小就像个大人,更多像妈妈一样管着他,根本不屑于跟他玩。
本以为跟二姐见面会有说不完的话,可高兴却有一些“近乡情怯”,看着可爱的二姐独当一面,虽在笑着,疲惫的黑眼圈仍旧暗示着二姐过得很辛苦。
其实想想也知道,二姐从乡村里跋涉大半天来昆明见他们,虽是说担心他们过去不方便、太辛苦,实际上更多的应该是害怕家人们看到自己艰辛的生活环境而心疼吧。
他想关心二姐,可担心话一说出来,就显得生分了,他不想把氛围弄得沉重。
“高兴结了婚,话变少了,总算是沉稳了一些。”高以清笑着对成玉说。
成玉毫不留情地戳穿高兴:“二姐你现在下结论,恐怕为时尚早。”
“二姐你看,我要是话少,岂不是被成玉欺负?”高兴都做好了被成玉打的准备,却见成玉只是笑着白了他一眼,又继续对二姐说,“你别急,只是现在不方便聊天,等安顿下来,我能陪你聊一宿!”
高以清在招待所定了三间房,高兴建议改成两间,两个男的一间双人房,三个女的一间三人房就行,他不忍心让二姐一个人产生孤独感。
“成玉会不会不习惯?”高以清坦诚地看向成玉,她心里唯一担心的确实只有这个问题。
“姐,你这样就说就太见外了。”成玉内心很感谢二姐处处为她着想,又与她更亲近了些。
高以清也不再坚持,好在招待所里二人间、三人间都还有,很快顺利地办好了入住。
成玉早听高兴说过,他二姐刚来云南的时候总是很想家,每次写回去的信里都能看到被眼泪模糊了字,可她后来居然爱上了这片土地,最终决定留在当地做老师。
在房间里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听婆婆一句接一句地问二姐,成玉才知道了关于二姐的细节。
在村里当老师不容易,很多家长都没有让孩子接受教育的意识,动不动就不让孩子念书了。
高以清平时除了备课教书之外,还要上门去苦口婆心地劝说这些家长,才能让孩子们回到学校。
关键山里户与户之间的距离也不近,她有时候一整天都要花费在山路上。
“您没看我比以前都结实了一圈吗?都是走山路走出来的。”高以清欢乐地笑着,成玉看出来她是不想让婆婆心疼。
“以清,回去吧,回去考大学,前途无限光明。”
高母本来比较随性,经历了磨难后更是觉得子女能平安地活着就行,能干心中喜欢的事,那更是一种幸运。可她来到云南,在真实地感受到女儿的“幸运”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也想过,可是,这里的学生们更需要我,每次有了走的念头,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他们一双双渴求的眼睛。妈,您要是见过那样的眼神,您也会不忍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