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这几个月,成玉和高兴的身边只起了一个波澜。
王国梁退学了,因为考上大学的张妍同他分手,他深受打击,完全学不进去。
“反正我考大学也是为了她,现在都分手了,我还考什么考呢?不如趁早看能不能找个厂子,还来得实在些。”
高兴和成玉劝也劝了,最终还是毫无办法,只能等他自己重新振作起来。在这场战争中,咬牙坚持的大有人在。
这件事情倒是给了他们一些触动,他们俩约定:将来无论是哪一方掉队了,都不能自暴自弃,另一方也要不离不弃。双方在思想上保持同步的节奏,在行动上才能走得长远。
几次月考的成绩,高兴和成玉的成绩都比较稳定,这不得不说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
高父高母都说,只要他们能保持状态稳定发挥,这次一定没问题。不管二老是出于鼓励还是讲的客观事实,都给了两人足够的信心。
两人每天早上起来互相打气“保持稳定发挥,力争超常发挥!”口号喊得那叫一个响亮,仿佛魔怔了一般。
又到了考前一周放松的时刻,成玉和高兴却明显不如去年放松,他们仍旧保持了平时学习的节奏,只是学习的地方换到了家里。
教室里实在又闷又热,“呼呼呼”的风扇不仅不能给人带来一丝凉意,反而让人心浮气躁,也增加了中暑的可能。
自从班上有个女生晕倒后,大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纷纷相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哎呀真的要热死啦!快来吃点西瓜!”
高父高母也不再加班,每天下午按时回来,一是提醒儿子儿媳放松放松,隔天带个西瓜回来解暑,二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知识再帮他们点拨点拨的。
成玉从公婆身上也明显感到与去年的不同。
去年大家似乎都有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摸着石头过河,今年却大有背水一战的气势。
吃着西瓜,高父想了想还是问道:“成玉,高兴,你们紧张吗?”
两人对视一眼,坦白地点了点头。
“是好事,适度地紧张是好事,明白吗?要接纳自己的紧张情绪,我就怕你们丝毫不紧张。”
高父是教政治的,成玉经常感觉他说话都有点“思辨”的意味。
“你们教文科的,总喜欢绕着说。不管紧张不紧张,情绪都是无用的,想那么,还不如再多看几个题,上了考场全力以赴就行了。”教数学的高母担心丈夫扰乱小两口的军心,想“调和”一下。
成玉笑了:“爸妈你们真逗,放心吧!我们真比去年有底气多了。”
“看到没,果然还是我们太操心了”,高父笑呵呵地对高母说,“你想想去年,他们是不是经常说,这次考不上没关系,大不了明年再来。今年呢?我是没听到一句这样泄气的话。”
看来老两口没少在背地里研究他们,成玉很是感激。
“也就是有你,我才能享受一下这种待遇。要是我一个人,他们估计就随我扑腾了。”高兴在一旁讨好卖乖似的对成玉说道。
“你别瞎说。”
成玉已经熟知高兴的套路,无非就是贬低自己在他爸妈心中的地位,来换取她与公婆之间关系的和谐。
虽然大可不必,但他显然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高母“嘲笑”道:“多大个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吃姐姐们的醋,你看看你两个姐姐,现在需要我们操心吗?”
“不聊了,我继续学习去了。”
高兴再不离开,只怕又要面对在家里地位低的事实,此时他只想用学习让自己麻痹。
成玉偷偷笑着又吃了一块西瓜,才回她的专属书房。
经过两天的汗流浃背,随着最后一声交卷铃响,成玉长舒一口气。这次再听到考场里的哀嚎,她终于没了感同身受的感觉。
轻快地走出考场,就看到高兴站在他们约定好的树阴下,一脸灿烂地看着她。
“看来考得还不错呀!”
“你也是!”成玉心情极好地回答了高兴。
过去一年多的陪伴与鼓励,此刻好像都有了具体的意义。虽然还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如人意,但此刻的成就感,成玉不想忽视。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傍晚的暑气未并褪去半分,路旁的柳树条儿也纹丝不动,但往日令人烦躁的“知了”声都仿佛增添了一份诗意。
楼下的小草坪上,一群小孩儿正在踢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