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领着众人上前,躬身行礼道:“奴婢给怡王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车里随即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是腊梅姐姐吗?福晋说请你不必客气,直接带路就好。”
腊梅听出是雪雁的声音,忙笑回道:“我把你个小懒蹄子,经年累月不见,也不说先下来陪你姐姐我说会子话儿。”因着每年的腊月二十日,紫鹃和雪雁二人都要陪黛玉来延禧宫,是以她与二人已是十分惯熟。
话音刚落,就见车帘一下子被掀开了,随即一个裹着鹅黄披肩和斗篷的女子快速跳了下来。这女子眉眼间虽然已不复当年的青春,却于俏皮活泼之外,更添了几分成熟和稳住,不是雪雁,却又是那个呢?
但见她几步上前,风风火火、不轻不重捣了腊梅一拳,才笑道:“一年不见,姐姐更漂亮了,我那姐夫可真是有福气儿。”
腊梅忙回嘴道:“你就还是老样子,也没有变漂亮,也没有变斯文,我那妹夫可真是可怜了!”
一旁众人都掌不住笑了起来,车里的黛玉和紫鹃亦是笑个不住,紫鹃一面笑一面还轻轻与黛玉道:“福晋,我的卦再错不了吧?她两个见面要是不相互嘲笑个几句,一多半儿来年整年都会不自在。”
黛玉亦轻笑道:“她两个性格脾气儿都差不离,自然较他人更亲近几分,你和那冬梅丫头不也一样?”虽然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年纪亦快四十的人了,岁月却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她仍如二十年前那般娇艳如花,空灵飘逸,一颦一笑间,仍有让弘晓为之痴迷颠倒的魅力。
不多一会儿,就听外面腊梅道:“回福晋,已经到了,恭请福晋下车。”
紫鹃忙上前掀起车帘,自己先就着小宫女们的手下了车,这才和雪雁两个一道,小心翼翼的扶了黛玉下车。
腊梅忙领着众人,又上前行了一个礼,随即笑道:“我们娘娘日日都念叨着,今儿到底将福晋盼来了。福晋一年来身子好?您真真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
黛玉转过头瞅着她,笑道:“你这丫头的一张油嘴儿真真了不得,凭她是谁,都要被你哄得忘了姓什么呢。”
腊梅连忙陪着笑脸,道:“奴婢笨嘴笨舌的,没的在您面前讨打。大风口上的,您身子单薄,要是吹着了可是大事儿。”一边肃手恭请她入宫门。
早有令贵妃闻得消息,亲自迎了出来,正好听见腊梅的话,当即笑道:“这丫头说的是,妹妹身子骨单薄,可经不得一点子风吹。”
见黛玉欲要见礼,她忙一把搀住,嗔道:“妹妹到了我这里,还要外道吗?”说罢,亲热地拉住黛玉的手,一面往里走,一面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妹妹盼来了。”
黛玉笑道:“我何尝不想姐姐的?但只家里老老小小的,那里是说能脱身,就能脱身的?一年也就只有年底才稍稍空一些儿。”遵照当年辞官时与乾隆的约定,每年的腊月,弘晓都会携黛玉及他们的两个儿子文博和文渊,及两个女儿瑜儿和瑾儿,回到京城来参加除夕之夜的皇室家宴,今年自然亦不例外。
至于胤祥夫妇和如海夫妇,一来因着年纪日渐大了,行动到底有所不便;二来京城的气候却是较扬州更冷了几分,是以此番并未随弘晓夫妇二人回来。
“孩子们呢?”令贵妃扫了一眼后面,并不未有其他人,因问黛玉道,“怎不带来让我这个姨妈瞧瞧?”
“文博和文渊随他阿玛出去了,说是要去五哥家里赴席,至于瑜儿和瑾儿,说都是连日以来的舟车劳顿,让她们连骨头都酸疼了,这会子正在家里睡觉呢,真真两个懒丫头。”黛玉一面摇头一面笑道。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廊下。令贵妃犹未放开黛玉的手,而是拉了她,一径进了殿内的暖阁。
一时冬梅捧了一品桂花萝葡上来,陪笑道:“福晋,这是您最爱吃的甜品,娘娘一早就吩咐人炖上了,福晋尝尝可还好?”
黛玉接过那珐琅葵花盒,舀了一勺送到嘴里,却是意外的香甜滑软,不觉多吃了几口,一面还赞道:“姐姐宫里的厨子,手艺越发精进了。”
令贵妃见她毫不见外,不觉喜笑颜开,道:“妹妹果真觉着好吃吗?皇上吃了几次,亦是赞不绝口的。”
冷不防听她提及乾隆,黛玉不觉怔了一怔,随即便拿话来叉开道:“不知小阿哥可好?”
一提及自己新生的十五阿哥,令贵妃顿时容光焕发,笑得无比欢畅:“都好着呢,也不怎么闹我,要不我让奶子抱来妹妹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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