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管理整个京城,管理我手下的几百个官员,但我管不到全天下,陈高礼上次给我送的山猪肉,他说山里打来的,纯野生,连判官都舍不得处罚的珍稀生物。
他说是,就是吗?
是的,他说是,就是喽。
我没有时间去调查他说的是与否,也没有精力。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只能管到陈高礼,管理我手下的几百个官员,管不到这些官员下面的人,当今圣上也一样,她只能看到我,看到我想要她看到的,她看不到京城近千万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因为她的精力,同样有限。
她要让全天下的人嘴上夸赞她,追捧她,但人家在肚子里骂她,她管得到吗?
不,她同样管不到,即使某些人在嘴上,拐弯抹角地骂她,她也阻止不了。
哈哈,抱歉,林小兄,你就当我是在胡言乱语,不知为何,在见了你之后,我就像喝醉了一样,要知道,我已经十几年没喝过酒了。”
张义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扯开话题,谈论起老首辅的事情。
“他呀,曾经是我的老师,为人还不错,门生也很多,但他太固执了,我跟他说过多次,无论龙椅上坐的是谁,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这个天下终究还是之前那个天下。
只是多说句赞美圣上,说就说呗,又不会多掉几块肉。
可他不听,他非要重续前朝,哈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人心已经变了。
他手底下的人,和他的很多门生,早就已经变了。
即使人心都不变,他就能成功吗?
即使他成功了,迎回来的还是那个曾经的前朝吗?
不,永远都不会了。
所以他不该这么做,这是取死之路。
这会破坏我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我让全朝廷的官员表面听她的,内地里却听我的,我让全京城的老百姓嘴上赞美圣上,肚子里赞美我张大宰相,这是她的王朝,同样也是我的王朝,我不允许有人破坏我的王朝,所以他.....必须死!”
张义神色激动,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双眼闪烁着凶光,他恨极了老首辅,恨极了所有反抗他的人,他是至高无上的张相,要将所有忤逆他的人,碎尸万段!
“但是我不能亲自出手杀他,也不能派手下人。”
张义微微叹息。
“因为我是他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尊师重道的当朝,我必须要爱护他。
在朝堂上,我要为他说话,在平日里,我见到他,也要鞠躬说一句,老师好。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我想杀他,也认同我去杀了他,但我依旧不能这么做, 因为我是他的学生。”
林东听后,皱眉问道:“你让我去杀他,和派手底下人去杀他,有什么区别?”
张义说道:“区别很大,你是秦仁的人,不是我的人。”
林东嗤笑道:“我跟秦仁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秦仁已经死了。”
张义哈哈道:“没错,我知道,但你有秦仁的令牌,这是踏入官场的标签,就像我踏入官场时,最初的标签是太常寺卿,哪怕我后来改投老首辅的门下,我的身上依旧带着太常寺卿的标签,这个标签会一直跟着我.....埋进坟墓......所以就算大家知道你是我暗地里派去的,但责任不在我,而是在你,更在死去的秦仁。”
呼.......
林东深吸一口气。
接着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再喝口放温的茶水,润润嗓子。
“冠冕堂皇,呵,你们的为官之道,我真的不喜欢,我如果杀死老首辅,背锅的却是死去的秦仁,呵呵,这实在让我提不起杀人的兴趣。”
张义听后哈哈一笑,但很快又变了脸色,他冷冷地盯着林东,目光锐利逼人。
“这是一场合作,无论你是有兴趣,还是没兴趣,合作都得进行下去,因为你需要我,即使你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不想去面见圣上,你同样需要我。
我不仅是当朝最大的宰相,我还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商贩,哈哈哈,下九流的商贩啊,但却没人敢瞧不起我。
我掌握着世界的出口,所有的对外贸易都要得到我的批准,柴米油盐这些生活必需品,都需从外界购买,我掌握着这个天下所有人的命脉,我也掌握着你的命脉,林小兄,你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回到你的世界中去?”
张义缓缓起身,将林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