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皇后即将要牵着朱厚照以及一边的朱秀荣离开,来不及多想的方继藩依旧还直勾勾地看着朱秀荣。
朱秀荣似乎觉得方继藩过于放肆,既在躲避他放肆的目光,却又小心翼翼地偷看着,想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是不是还在继续放肆。
这时,方继藩突然高声道:“公主殿下!”
这四个字,顿时打破了沉寂。
而后,所有人的脸都一致的拉了下来。
于是张皇后驻足下来。
朱秀荣却像受了奇耻大辱一般,毕竟是个女子,被一个男人这般的叫唤住,在这个时代,是有些羞耻的事。
弘治皇帝只是背着手,某种程度,他似乎已经摸清了规律。
方继藩这臭小子,虽然很多时候总是一副稀里糊涂,荒唐不堪的样子,可他做的事,却总是会令他眼前一亮。
张皇后则是狐疑地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行礼,觉得这张皇后的眼神,比皇帝的凌厉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道:“臣看公主殿下气色很不好,还请公主殿下爱惜自己的身体。”
一下子,殿中沉默了……
方继藩的这番话,实在来得突兀。
众人都下意识去看公主殿下的气色,却见殿下面色红润。
方继藩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胆大包天了!
张皇后的眸光扫了方继藩一眼,朱厚照忙低声向她说了什么。
张皇后那冷峻的脸上,方才缓和了不少:“南和伯之子方继藩是吗?据说你得了脑疾?”
“呃……”方继藩无言以对,这算是戳自己的伤疤吗?
张皇后淡淡道:“好好治疗,不要讳疾忌医!”
说罢,轻飘飘的走了。
方继藩回过头时,便发现无论是弘治皇帝,还是杨廷和诸人,俱都仿佛和方继藩不认识似的,他只得悻悻然的想,多半他们又将自己当做疯子看待了。
这样……其实也挺好,至少可以出言无状,否则,若是别人说出方才的那番话,多半会被认为别有所图,拿出去剁了喂狗吧。
或许,有这脑疾,也未必是坏事。
他带着御剑,兴冲冲地自詹事府离开,反正太子去仁寿宫了,今日开溜,回家养着去。
公主的事,自己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走马观花似的回了家中,却是才进家门,便听到父亲的哀嚎。
方继藩以为出事了,匆匆地顺着声源赶去,便见方景隆竟在主厅中捶胸顿足,一副气恼得脸色铁青的样子。
“怎么了?”方继藩吓了一跳。
“那寿宁侯,不是东西啊!”方景隆气急败坏道:“糊弄了为父三万两银子,说要去张皇后那给你说亲去,还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在他们兄弟的身上,结果收了为父银子,就直接耍赖了,还说辛辛苦苦骗来的银子,怎么可能还回来!”
方继藩听得瞠目结舌,老半天,方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自从方继藩得了金腰带,方景隆自信心爆棚啊,一门心思就想将公主娶来。
而那英国公,却总是推脱,于是方景隆一琢磨,这是没找对门路啊。
这事儿还真不能让英国公去说,张皇后不是有两个兄弟吗,一个是寿宁侯张鹤龄,一个是建昌伯张延龄,找他们去。
可这两个兄弟,其实名声也只比方继藩好一丢丢罢了,拿了银子,便装死了。
方继藩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诈骗啊!
他腾地一下,火冒三丈,本少爷的银子也敢骗?
不过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打了个哈欠:“关我屁事。”然后事不关己的模样走了。
只留下方景隆依旧还气不过,口里喃喃念着:“人心险恶啊,皇亲国戚,竟也这样骗人。”
这本是秋日,可天气竟是转凉了,到了次日,方继藩便见小香香穿了袄子进来。
只见她口里呵着气,浑身上下捂得实实的,对方继藩道:“少爷,要起来当值了,老爷说今日要去天津卫巡营,吩咐下来,让你万万不可耽误了公务。”
方继藩只好在小香香的伺候下起身,邓健也穿了棉袄,浑身很是臃肿,使他想要弯下腰来给方继藩行礼,都觉得吃力。
“真冷啊,这才是中秋时节,竟像是要下雪了似的。”方继藩见小香香穿得多,倒是放心下来,调戏起来,也不必担心,手下意识在她翘臀上划过,隔着棉裙,什么都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