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朴竹的外公外婆与刘伟杰驾车回了村里。
朴竹没了作业,只需明年去学校领毕业证,索性在家里睡了一下午,傍晚吃过晚饭又蒙头接着睡。
深夜,小区里的路灯已经熄灭,只有月光从窗帘的镂空处照射进来,映到朴竹的书桌上。
穿着黑色吊带睡衣裙的朴竹侧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兔子玩偶睡得正香。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枕头边的手机铃声却如平地起惊雷,朴竹被吓得呼吸一滞。
“谁啊。,真是的,偏偏大晚上的打电话。,”
眼睛还没睁开,朴竹已经不满的嘟囔起来。
朴竹抓起手机,眯着眼看了眼时间,凌晨2点,来电号码是个陌生的本地手机号。
“应该是打错了吧。”
朴竹从不接陌生电话,这次也是按下了静音键。
没想到,这人貌似是不拨通电话不死心,连拨了3次。
朴竹无可奈何下只能接通:“喂,哪位啊?”
“您好,这里是xx县公安局。”手机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话口音是朴竹家乡这里典型的、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这句话,比什么闹铃都有用,朴竹的所有瞌睡虫瞬间消失。
“您好。”说出这简短两字后,朴竹便在脑海中不断回想,恨不得把从幼儿园到大学做过的每件事回想一遍。
她。,也不是那违法乱纪的人呐。
好在那位年轻公安找朴竹问询的事也很急,他问朴竹道:“你认识苏轻云吧?”
“认识啊。”朴竹想到了那个,在高中的最后阶段和自己成了好朋友的苏轻云:“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怎么了?是她出什么事儿了吗?”
“涉及案情,我们不能告知你。”手机那边的的人继续问:“你在咱们本县吗?上次和苏轻云联系是什么时候?最近几天她有没有联系过你?和她见过面吗?”
朴竹回答的很认真:“我是昨天刚从东安的大学回家来的,上次和苏轻云联系是大概一年前,那时她刚去沪市顶岗实习。后来还真没再见过,也没再聊天。”
“好的,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会再联系你。”话音一落,公安当即挂断电话。
苏轻云出事儿了?
朴竹稍加思索,打开了手机里几个月没看过的抖音,在搜索框中输入‘苏轻云’三个字,随即冒出许多热门搜索词条。
词条五花八门,但中心思想均是:有个叫苏轻云的大学毕业生在村里失踪了。
这谁能不明白?公安是怕苏轻云藏在了哪位朋友或同学家,所以打电话一一询问。
朴竹一时睡不着,便百无聊赖的查看相关的视频与新闻。
发这条新闻的没几个官方媒体,有的也只是规模小些的本省媒体,要不然就是那些‘自媒体’。
自媒体鱼龙混杂,个个称自己是什么律师、心理咨询师,其实不过是想蹭热度、吃人血馒头。
尊重事实,一字一句讲的自媒体人还算好的,大多连苏轻云性别、年龄都搞不清,也大张旗鼓的发表意见。有的为了热度,评论区中对苏轻云有恶意的,如说苏轻云是跟男朋友私奔了、被同村老鳏夫掳了之类的,博主也不在乎,反而把那些顶到最前排。
朴竹实在气不过,便和这些人争论。
但这种人本就是为了在网络上寻存在感,仗着上网不实名大肆胡说,哪儿会在乎真相。
棍棒不落到谁身上,谁不知道疼;现实中的熟人被网络上的恶评中伤、污蔑,朴竹才切身体会到恶评、网络谣言的可怖。
朴竹听着短视频再次陷入梦乡,日上三竿方才睡醒。
刘丽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朴竹从床上坐起,刘丽立刻察觉到了:“你睡醒了?”
朴竹:“嗯。”
“大半夜你跟人打电话了?”刘丽因快到更年期的关系,晚上睡眠不好,自然听到了朴竹凌晨的那通电话。
“哦,是公安局。”朴竹并不打算瞒着爸妈,此时妈妈刘丽问了,她也就照实说:“是我高中时一个同班同学,高考那段时间和我关系很好的苏轻云,看网上的传闻是在她们村边失踪了。可能公安是怕我藏匿苏轻云吧,就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从幼儿园开始,朴竹一直是自己上下学,乖巧听话,刘丽也不担心被老师喊去学校,所以对朴竹的同学们并不了解:“苏轻云?她家是哪个镇的?不会是谈恋爱,家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