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个略显沙哑的嗓音传来,安零却莫名松了口气,唇边绽开一个无奈的笑:“你说谁?小没良心的,除了我还有谁能要死要活地找你?”
安零说着,走到床边,掀开珠帘的手突然一顿,唇边的笑凝滞了片刻。
“怎么弄的,包的跟个粽子一样。”安零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借着昏暗的光亮,堂溪安睁开了双眼,其实她猜到了会是他。
也只有他了。
“小事,没死。”
安零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她,身上被包的跟个白粽子一样,连脸都被包起来了,可想而知伤的有多重。
“年纪轻轻的,破相了怎么办?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安零叹着气,下一刻突然凑上前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脸,好奇地问道:“疼吗?”
堂溪安:“……”
“……滚。”
“看来是不疼了,都有力气骂人了。”安零笑开了,又伸手戳了戳她,惹的堂溪安给了她一个白眼。
“好了,不跟你闹了,是谁打的?堂溪南雅?”
堂溪安垂眸,轻声嗯了一声。
“生气吗?”安零轻声问道。
“不生气,好难过。”
堂溪安嗓音淡淡,听不出任何难过的情绪,那双黝黑的眸里,充满了迷雾。
她应该生气的,可当时心里好堵,好难过,这种难言的情绪比那些挨过的鞭子更令人难以忍受。
可是见到安零时,那种极端的情绪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心中突然顺畅了许多。
她不明白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只是想见到安零,仅此而已。
“为什么难过?可以和我说说吗?”安零问。
可对方却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安零也已经习惯了和她的相处模式,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堂溪安没闭眼,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安零,好像要将她的模样刻进记忆一般。
“你知道是谁救了你吗?”
安零撩了撩流苏,唇角含着淡笑望着她问道。
“不知道。”
“是苏木。”
“嗯。”
堂溪安应了一声,仿佛并不是很在意。
她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可安零在意啊。
这次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就一个嗯,嗯?”安零尾音上扬。
“不然呢?”堂溪安目光平淡地看向安零,她现在有的选择吗?浑身包的跟个粽子一样,全身重组似的疼,能活着,已经算是奇迹了吧。
安零语气微叹,嗓音低低地略显无奈:“我会担心你。”
“苏木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救你必定是有所图,况且他擅毒,若是他在给你治病时下毒,谁都不会知道。我带你离开这里,去寻名医医治,好不好?”
“……这里的事情,你不管了吗?”堂溪安疑惑。
似乎是怕吵到她,安零的声线很低,充满虔诚的呢喃声回荡在黑暗中:“没有,没有任何事物比你更重要。”
笨蛋安,说了这么多次自己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带她安全离开这里,还是不信。
昏暗的烛光下,扑通扑通的沉闷声音一下一下地响着,像是有韵律的鼓点声,堂溪安感觉自己的心口、身体、脸部都有些发烫灼热。
心中好像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答应他!答应他!快答应他!!
“为什么?”
堂溪安有些失神地问。
为什么总是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只是因为想让她好好活着吗??
“为什么一定要有为什么?有些事情就是没由来的,想做便做了,何必考虑后果?”
就像堂溪南雅这么对待堂溪安,若安零在场,至少会卸她两条胳膊。
可偏偏她不在场,事后想去计较,限制却多的多了。
安零看了看堂溪安手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今日教你第二课,不论是谁,如果想动你,多少送她几根毒针,你这么宝贝留着,是要等过年自己吃了吗?”
堂溪安:“……”
安零是有些腹黑爱怼人的体质在身上的,可她并不经常怼人,尤其是面对堂溪安,基本都是好声好气地哄着,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譬如现在,她就有些生气。
安零知道以堂溪安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