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安零一睁眼就清醒了过来,昨夜的记忆回笼,她低头一看,堂溪安正安详地窝在她怀里,自己手正不受控制地揽着堂溪安的背,自己的唇也在不经意间擦过了她的额头。
这一幕看起来很唯美,但当事人很尴尬。
安零知道自己这是把她当大型抱枕了。
刚想轻轻地,轻轻地松开她,才发现对方的胳膊紧紧地箍着她的腰,没有一丝要放松的意思。
安零轻轻地想把她的手拿开,却在碰到她手的一瞬间被反握住了,堂溪安有些沙哑地嗓音响起:“你要起了?”
安零内心扶额:“日上三竿了我的大少爷!”
堂溪安略有遗憾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坐起身,安零也得以解脱,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堂溪安偏头望向满身狼狈气息的安零,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况且,是你主动抱我的。”
安零:“……”
你能别说了吗?
安零撩了撩胸前的流苏,心中有些躁意,神情无奈:“正好你也抱了我,咱们也算扯平了。”
堂溪安眸色深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等会儿估计就婢女过来敲门服侍堂溪安洗漱了,为了防止直面尴尬,安零还是钻窗走了。
“你可以从正门走。”堂溪安道。
“不了,习惯走窗了。”说罢,安零钻出了窗,很快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她的背影是有些狼狈的,带着些不知所措。
安零对感情并非一窍不通,相反,她能很敏感地察觉出别人的任何情绪变化。
她总觉得……最近的堂溪安对她亲昵地有些过分了。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了让她尽快习惯自己的存在,安零总是会说一些打趣的话来缓和她们之间的关系。
是不是自己平时跟她开玩笑开太多了?
她们之间已经不适合开玩笑了嘛?
安零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跟堂溪安说过的话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妥之处,她想了半天,仔细推敲一番后,觉得自己似乎不太适合跟她对话。
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青春期的小孩都会有感情萌动的时候,这种时候更需要她的细心引导。
安零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不应该,堂溪安觉得自己是男人,自己现在的躯壳也是男人,她或许是真的觉得同性睡在一起无可厚非,况且她本就缺爱,友情亲情和爱情又都有共通之处,自己想的这么奇怪,显然是玷污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安零在心里忏悔了两秒,有些后悔刚才对待堂溪安的态度。
不过后悔归后悔,现在让她回去也不可能了。
安零想了想,还是先到处溜达溜达吧,等晚上再跟堂溪安好好谈谈距离感这个话题。
宴会设在桃花园,此刻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花朵竞相绽放,伴着绿叶儿,有种身处仙境的感觉。
堂溪书衍坐在主座,两旁分别坐着司衔月和叶忱歌。
下面两侧坐着各个官臣,中间的舞女甩着长长的粉白色渐变水袖,身姿柔软,几乎要融入周遭的一片花色之中。
清脆舒缓的乐声与舞姿交相辉映,甚至连鸟叫都显得极为和谐。
安零坐在一棵十分高的古树上远远眺望着那边的动静,粗而弯的枝干足够她在上面又蹦又跳,树干下面便是净思湖。
观景和刺杀自然也是一绝。
不过安零当然只是看个乐子罢了。
为此她还自带了瓜子。
这坐席里面,还有不少熟人呢。
不多时,倒酒的婢女便将酒不小心洒在了司衔月身上,不过是换个衣服的小事儿,司衔月也不至于责罚她,便自行请辞去换衣服了。
她刚走,叶忱歌便借着醒酒的由头也离开了。
出了桃花园便是净思湖,而安零正坐在净思湖上面。
眼见司衔月刚走到湖边,后面的叶忱歌便快步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司衔月显然还有些不在状态,有些疑惑地问道:“有何事?”
“你爱陛下吗?”
叶忱歌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感觉十分冒昧。
安零也来了点兴趣,竖起耳朵细细听来。
“为何要问这个?”
司衔月自认为两人的关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