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衔月一愣,她不知道这个事儿,转头看向采怜,采怜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苏……御医他确实来了,我怕小姐你知道他来了不舒服我就没说……”
司衔月勾起唇角笑了笑:“就算你不告诉我,他来了我也有可能见到他,届时说不定会更不舒服呢?”
采怜嘟了嘟嘴,哼哼唧唧地说道:“我给小姐请其他御医来,又不止来了他一个。”
司衔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他这次来,可带了其他人?”
采怜点点头:“确实是带了人的,好像是……”
她没有说下去,司衔月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司衔月莫名有些激动,正好,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去见见堂溪安了,可以当面道歉了。
她一直对那件事心怀愧疚,中毒之事是后来萧今策跟她说的,司衔月是猜到了的,正是因为能猜到这个结果,所以才更加愧疚。
“我去找他。”
司衔月给了采怜一个眼神,采怜立刻会意,轻咳了一声:“确实,苏御医好像离我们挺近的,小姐不如直接过去吧,把脉完顺便拿点药吃。”
旁边站着的婢女:???
非要过去吗?
不能让我请过来吗?
她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看到司衔月非但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很赞同后,还是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她只是个婢女罢了,管不了这么多,主子愿意去就去吧。
采怜又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将司衔月裹了起来,才跟着她走出去了。
采怜知道路,特地绕开了人多的地方走的小道去了苏木的后院。
站在外面,司衔月平静的眸子瞬间荡起了涟漪,她的手有些颤抖,忍不住握上了采怜的手。
她是害怕苏木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害怕,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怕,恨不得杀了他却在见到他还是忍不住逃走的怕。
采怜知道,反握住司衔月的手,语气有些迟疑:“要不我们还是……”
“不!”司衔月的手不住地发抖,声音却很坚定,“我既然准备亲手杀了他,就总得克服这些。”
采怜点点头,扶着司衔月走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只有堂溪安和苏木住。采怜先是上前探查了一番,才发现苏木并不在屋里。
听到这消息,司衔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勇气直面苏木。
此时此刻,堂溪安也似有所感地开了门,正正好好跟司衔月四目相对。
堂溪安看到司衔月,眸中的波澜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对于司衔月的到来,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司衔月却很激动,她连忙上前,走到堂溪安面前,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从上到下的扫视,好半晌才道:“你,还好吗?”
刚刚离得远,堂溪安还没注意到司衔月的脸色竟是如此难看,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嘴唇白中透紫,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比起我,你看起来更糟糕些,要进来吗?”
堂溪安说着,让开了身体,院内是有风的,虽然不知道司衔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对方应该是生病了。
司衔月点点头,采怜也跟着进来了。
堂溪安给对方斟了杯热茶,道:“你是来找我的,还是苏木?”
“当然不是他!”司衔月当即便反驳了,而后又紧紧地看着堂溪安的脸,上面有一道浅浅的长痕,她缓缓吐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我答应安零该保护好你的,可是我还是食言了,不仅让你落在了他手上,如今还……”
剩下的话她没说,懂得都懂。
堂溪安并不习惯被别人这么道歉,也不习惯面对对方如此歉意难过的眼神。
“跟你没关系,况且,人总是会死的。”
说不定重活下一世,两人还会再有交集,虽然可能不会很深。
司衔月低下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本是来道歉的,却还要对方宽慰自己:“……如果,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她话音刚落,敲门声便蓦然响起,司衔月手上一抖,手中的茶杯一松落在了地上,碎了。
她猛地转头盯着门口,采怜连忙拍了拍司衔月的背,轻声道:“小姐不必担心,我去开门。”
她刚打开门,一个男人便伸手扼住了采怜的脖子,将她控制在墙上。
采怜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眼睁睁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