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苏木？”

安零道:“我觉得不是。”

萧今策仔细回想着，丞相为人忠善，是妥妥的忠臣，这种忠臣，自不会跟下一个忠臣交恶，唯一交恶的也只有……

盛文元沉声:“李少保。”

安零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看了看萧今策，他抿着唇没有反驳，大概猜的也是这个人。

“这人是个什么来历？”

萧今策没说话，盛文元瞥了一眼他，自顾自开了口:“一个前朝的奸佞之臣。”

自古的帝王都是到老了就开始犯糊涂了，在此期间亲小人远贤臣都是常有的事情。

李少保算是先帝面前的红人了。

很会讨先帝开心，说白了，就是会拍马屁。

先帝年老，对某些事情的判断力都弱了很多，也是因为年老了，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皇位，看谁都像篡位的，所以越发独断，就算他当时是有意传位给堂溪书衍的。

李少保则是对先帝的任何决策都表示绝对的认同以及赞赏，先帝最为信任他。

久而久之，便做出了些糊涂事。

数位忠臣屡次上奏，其中唯丞相最为频繁，久而久之，便与李少保交恶了。

丞相的上奏的折子中，许多都在暗示先帝李少保为奸佞小人，不可亲近，可先帝全当看不见。

盛文元想起了自己曾经暗查过的信息。他不像萧今策有兄长留信，也不似司衔月知道苏木之事，所以他从一开始查的重点便是与丞相交恶之人。

他探查了许多次，却都未曾探查过什么，只有一次。

李少保的亲信亲自将一具尸体送去了乱葬岗。

这是秘密进行的，也只有一直在暗中观察李少保的盛文元注意到了这点。

李少保既然如此在意，必定是重要的线索，他偷偷派人将尸体捡了回来。

那是个小女孩儿很瘦弱，脸上瘦的都凹下去了，一身都是病，死的时候想必也极为痛苦，但查一番没查出什么后，他便命人将女孩儿给安葬了。

结合着安零刚刚说的话，盛文元蓦然出声:“是李少保，他找到了红月的妹妹威胁红月替他办事，但她的妹妹早就死了，被李少保扔去乱葬岗了。”

两人皆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盛文元回望回去:“我查过，红月妹妹的尸体，便是我安葬的。”

安零沉默半晌，开始思索苏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萧今策更为沉默。

他其实是能想到这点的，可他当时得到了兄长的信，满心的注意力全放在拿人做实验的苏木身上了，倒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线索。

苏木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李少保和堂溪书衍都拿他来当这个挡箭牌，可想他有多好用。

“苏木前期依附李少保，后期依附堂溪书衍，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萧今策疑惑。

“很快便会有结果了。”

安零慢悠悠地说道，看向了萧今策:“将苏木带出来吧。”

萧今策:“在哪儿见？”

苏木如今也属于失踪人口，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跟司衔月一起消失的，若是在此刻出现，可能会暴露他们几人。

乐府阁人多眼杂，反正在哪儿都不能在这儿。

盛文元沉思片刻:“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见面。”

……

翌日。

三人站在青楼门前，安零和萧今策脸色复杂。

萧今策咬牙:“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盛文元轻咳了一声:“这里面是很安全的。”

差点忘了盛文元曾经还是个纨绔子弟，出入这些风月场合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在这里肯定是有人脉。

萧今策表情一言难尽，跟吃了屎一样，一时说不出话。

安零捅了捅萧今策的胳膊肘:“去吧，把人带来吧。”

萧今策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盛文元又咳嗽两声，自证清白:“其实我来这儿也只是吃东西，并不做什么。”

安零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盛文元又问:“现在先进去？”

青楼的老鸨化着夸张的浓妆，一出门看到盛文元眼睛都亮了:“呦，盛公子，好久不见了呀，怎么这么久都没来了，柳儿等你等的可辛苦了，呀？！还带了另一位公子啊，快快请进！！”

老鸨的目光跟黏在安零身上了一样，满眼惊艳，脸上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