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保证里面就会有解药?”盛文元沉声开口。
苏木耸肩:“我不能保证,毕竟这毒并非我所制,我只能说,这毒的解药有可能在墓中,你们去了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若不去,连带着西蜀所有中毒的人,都是死路一条。”
“你他妈!!”萧今策拍案而起,目光中的杀气简直抑制不住。
安零拉住了他,问苏木:“你造不出解药?”
苏木笑了:“我若是真有师傅的造化,也就不用进去拿她的东西了。”
“况且,我也进入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在无时无刻受着这种痛苦呢?”
苏木说着,轻轻拉下衣领,花朵状的疤痕将皮肤染成了粉色,好像能透过他薄薄的一层皮,看到皮肉下疯狂生长的生命,诡异中又富含死亡的气息。
安零盯了片刻,一锤定音:“墓室在哪儿?”
萧今策和盛文元齐齐皱眉,向安零投来目光。
他们印象中的安零,不该这么冲动的。
苏木整了整衣领:“大梁与西蜀交界中间地带偏西的一处石洞附近,”说完,他又看了看萧今策,笑着问:“我没记错吧?”
萧今策嗤笑一声,没说话。
“去的时候飞书一封,我会跟着一起去,或许我还能帮上你们的忙。”
苏木说着,眨了眨眼睛,站起身将一旁的斗笠戴上,迈步就要往外走。
萧今策来不及多言,只留下一句乐府阁见面便追着苏木走了。
人走后,屋子再次冷清下来,没人说话。
盛文元转头,皱眉开了口:“他或许也是为了解药,想让我们进去为他蹚机关罢了!”
“有什么区别吗?”
盛文元沉默了。
是啊,有什么区别呢?
就算苏木是骗他们的,就算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就算他别有所图,可苏木是这毒的传播者,他既然说了,那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那墓里可能有解药,苏木笃定了她一定会为了堂溪安进去找解药,那她便如他的愿。
“什么时候去,我跟你一起。”盛文元开口。
“你别去了。”安零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为什么?”
“司衔月得的病苏木能治。”
“不仅仅是这个!”
安零猛地顿住脚步,转头悠悠开口:“你爹会同意吗?你知道我们拿的不止是解药吧?”
这解药事关西蜀,事关大梁,已经不是单个人的事情了。
安零不在乎所有人,但还会为了堂溪安去取,但凡她取到了解药,以西蜀和大梁这难以调和的矛盾,天下必定难以安宁了。
盛文元呆愣了片刻,千万种话突然便哽在了喉头,他差点忘了,他爹想要他辅佐的人是堂溪书衍。
可堂溪书衍德不配位,根本不应该在这皇位上!
盛文元正要再说两句,就见安零停住了脚步,顿在了二楼往下看去。
“你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啊?!还赎身,你靠弹你那破琴赚的这点儿钱够干嘛的?!人家柳儿都攀上了盛公子,不照样还在我这楼里乖乖待着吗?怎么?就你娇气?我养你是干嘛的?难不成是让你在我这楼里白吃白喝的吗?”
周围看来的目光越来越多。
老鸨的语气越发刻薄,冷笑着:“当初你被卖到我这楼里我就跟你说好了,等到了规定的时间还没攒够赎金赎身就得给我去接客,现在拿着这点儿钱求我?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老鸨面前的女子脸都涨红了,感受着从四面八方的嘲笑,她攥紧了手中的钱袋,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您就乖乖地回去待着吧,大不了我明日给你挑个长相俊朗的,也不算白瞎了你这花容月貌!”
老鸨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神情怜悯,她这话纯属随口一说,每天来这儿的人这么多,她哪有这个空闲单给她一个人挑俊朗的郎君。
要她说,这扶玉就是心比天高,寻常女子落到这青楼里,下半生也就注定了,她倒是倔,非要自己攒钱赎身,努努力力只挣那点儿,还不如去接客。
老鸨扶了扶发髻,眼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她也不想多么引人注意,扭着腰肢便要离开。
一道嗓音叫住了她:“我替她赎身吧。”
盛文元愣住了,转头看向安零,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这是什么意思?真要一眼就看上了?那堂溪安怎么办?!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