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零很确定，自己并不喜欢女人。

可堂溪安给她的感觉却又不太一样，她不愿深究这些。

翌日。

堂溪安醒来，并没有看到安零的身影，她仿佛是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局，并没有任何失落的情绪。

这世界是她的，她可以随意变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待她转头时，桌上已经多了一件红衣，发梳之类的杂物。

堂溪安上前，慢悠悠地将自己的头发梳顺，用红色的发带轻绑好，随后才换上了那身红裙，红裙有些收腰，更衬得她身姿窈窕。

堂溪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的过分，她拿起红纸，直到将泛白的唇染上了绯色才罢休，但看着，好像更加怪异了些。

不过她也不在乎这些了，堂溪安看着铜镜旁的匕首，放进了袖子里，这才出了门，去寻找那个别扭的人。

她在皇宫找了许久，都没见到安零，意念一动，她重新回到了冷宫，在那棵枯树下，干涸的井边看到了安零。

安零也看到了她，但表情几个变换间，转身就要离开。

堂溪安勾唇，嗓音不大不小:“难道你不想脱离梦魇了吗？”

安零听到了她的话，脚下步子一顿，转身问道:“怎么脱离？”

堂溪安敛眸，笑容淡了下来，只是漆黑的瞳孔还在看着安零，没有表情，却让人感觉忧伤:“很简单，把我杀了。”

安零皱眉:“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

堂溪安缓缓地走近安零，她只是摆摆手，本已经枯死多年的树瞬间萌发新芽，“零，这是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觉得这个世界于我而言，是好是坏？”

安零没回话，但她知道，这个世界是堂溪安的天堂，没有人，就意味着没有伤害，没有伤害的地方，自然就是天堂。

“我不惧这毒，因为我每每发病时，都在切身体会这种噩梦缠身的感觉，我早已不惧噩梦，可我拒绝不了美梦。”还是有你的美梦。

堂溪安笑着，树上开了花儿，顷刻又飘落，随着风，落在了安零肩头。

“可你似乎不行，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来到我的梦境中，但我能知道的是，你的噩梦已经产生了，你终究会离开我的世界，或许会陷入自己的噩梦中，可我做的这一切显然已经没了意义。”

堂溪安走到安零面前，将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拿着它。”

安零被动地拿着匕首，还是蹙眉:“你怎么知道杀了你我们便能逃离梦魇？”

万一开启的是下一个梦魇呢？

或许杀的是现实中的人呢？

安零总觉得这毒太过邪乎。

堂溪安轻笑:“我的梦碎了，这个世界也就结束了，我会醒来，而你的噩梦是什么呢？你会为谁生出噩梦呢，或许你还要回去找答案。”

安零沉默了，她并不清楚。

按理来说，她是没有噩梦的。

可堂溪安能够醒来，这是个好事儿。

安零拿着匕首，却迟迟没有动作。

堂溪安伸手，握住安零攥着匕首的手，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安零，“你看到的我，真的是我吗？一个虚幻的世界，一个即使死了也可以无限复活的我，你还要永远留在这里？你最明白这到底是怎样的荒谬，所以看清我，然后，杀了我。”

堂溪安的速度很快，在安零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操纵着她的手刺向自己的胸口，一片血色蒙住了安零的视线。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今天堂溪安穿了一身红，她皮肤白皙，这红色将她衬的更为出挑。

安零松开了匕首，堂溪安却控制着匕首刺入的更深，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下，她却低头看向安零刻意和她保持着的距离，嗓音很轻:“我死过太多次了，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每次死亡的过程，都好疼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说罢，她轻轻攥上了安零的衣角，可身体的生命特征逐渐消失，她彻底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树上的繁花此刻凋谢了个干净，落在她身上。

四周开始发出震荡声，这个世界要崩塌了。

安零垂眸看着地上没了生息的人儿，好半晌才缓缓上前，她坐在地上，将堂溪安捞起来轻轻抱在了怀里，“真是笨，用这种方式让我心疼你。”

没一会儿，怀中的人便化作飞烟，世界彻底崩塌。

安零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喉咙莫名有些发痒，她干咳了好几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