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粗糙,一嘴胡茬,神情低迷。
意料之中的,佑风摇了摇头。
好半晌,他才道:“我已经没什么用了,随便死在哪儿,都无所谓了。”
“西蜀出了什么事儿要到求和的地步?”
求和这事儿,就相当于你给曾经有过矛盾的敌人下跪求别打一样,耻辱又不堪,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西蜀不会这么做的。
佑风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安零,但一想自己此刻的境地,他又觉得无所谓了。
“陛下,也中了毒。”
这句话给所有人干沉默了。
西蜀如今的国君膝下儿女不多,只有两个公主一个儿子。永安公主年幼,尚在孩提,安乐公主待字闺中,正是婚配的年纪,准备寻一位好驸马,而那个唯一的儿子,也就是长子宋清宇,资质平庸,头脑平庸,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候选人。
国君若是一死,必定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先不说朝堂有多少狼子野心的人,若是被堂溪书衍趁虚而入,整个西蜀估计都得易主了。
这确实是个迫在眉睫的事情,所以只能趁国君还健在时,将此事瞒下来,然后与大梁交好,才能暂时规避外界的危险因素。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为西蜀做的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佑风重重地叹了口气。
安零随口道:“那便先待在这儿,那你呢?”
话题猝不及防便传给了司衔月,她一愣,反问:“我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
司衔月沉默,她一时无言。
该说什么呢?李少保死了,苏木也死了,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死了,她似乎没能完成亲手报仇的夙愿,却还是稀里糊涂地将这一切了结了。
那之后呢,她该去哪儿呢?
堂溪书衍还在全国寻找她,她不想嫁给他,那这辈子她是不是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永世不能见光。
又是一个迷茫的孩子。
安零轻轻叹息。
堂溪安淡淡的声音响起:“张嘴。”
安零乖乖张嘴喝粥。
忘了,还有她们,一切都没尘埃落定,她们也挺迷茫的。
但堂溪安,似乎完全没有这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