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竟不知,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商时序低下头,轻声地一遍遍重复着。
司衔月笑着摇头:“没有委屈,我过得很好。”
他还活着,是最好的事情了。
“那我爹呢?他还好吗?”商时序又问。
他消失了这么久,他爹怕是坟墓都给他立好了。
司衔月还是笑:“很好,都很好。”
“只是……当年之事除了苏木的参与便都是堂溪书衍的手笔了,我……”
“我知道,我会和我爹说这件事的,现在我在了,你便可以永远不去思考这些事情,我会做好的。”
商时序轻笑着,捏了捏司衔月的鼻子。
司衔月有些不满:“鼻子是假的,再捏就断了。”
商时序:“怎么不做一张我认识的脸?这样我就能一眼认出你了。”
司衔月笑着:“我认出你来不也是一样吗?”
商时序再次拥上司衔月,轻叹着:“等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完,我就把你藏起来,再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司衔月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推搡了一下他,声音别扭:“我没受什么委屈,你别总是这样……”
商时序笑,将她拥得更紧,嗓音轻柔:“我说过的,以后会娶你,现在作数,以后也永远作数。”
司衔月瞳孔一颤,唇角忍不住勾起,可却莫名有些苦涩。
或许,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嗯,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我就嫁给你。”
她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楚棠,你在吗?开一下门!”一个清脆的嗓音声调扬的很高。
商时序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司衔月眉头一皱,知道自己暂时还不能暴露,从商时序怀里挣脱出来,一跃到了房梁之上,低头看着商时序,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还是十分有默契的,商时序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去开了门。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司衔月认得那个女子。
是那晚的女子。
她一进来便东张西望了起来,没看到任何活人后,声音疑惑:“刚刚我好像听到了别人的声音,楚棠你见别人了吗?”
商时序声线不变,面色如常:“无人,是我在自言自语。”
“你好像从来没有自言自语过。”安乐小声嘟囔着,又不信邪地往四周看了看,最终还是没发现什么。
“好吧,我是来提醒你,中午过后我们就该启程进京了。”安乐撇了撇嘴。
司衔月心下一紧。
而安乐身旁的中年男人,相貌卓越,唇角总是带着一抹温润的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他抬起头往上望了过来,司衔月来不及思考,这房梁压根挡不住她一个大活人,可若是被抓住了,商时序和她都难办了……
电光火石间,司衔月当时便做出了决定,一个飞身下了地,直接如猫儿一般轻盈地绕过两人朝外面跑去。
商时序指尖一动,往前走了一步,但很快,司衔月也被外面层层包围的西蜀士兵给逼退了回来。
她不自觉地后退,商时序上前将她拉在自己身后。
安乐睁着眼睛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他是谁?!是你在大梁接应的朋友吗?”
而她身旁的文官正了正自己的官帽,轻声笑道:“楚棠,你似乎忘了,你的命还掌握在我们手中,这么快便不老实了?”
司衔月想到商时序体内的毒,有些懊恼自己的冒失,她应该找个好的时机来的,可时间又来不及了。
商时序垂眸,低眉顺眼道:“并未忘记,他并非是接应我的人,我们只是朋友,他认出了我,来见我一面而已。”
“如此拙劣的谎言,你真以为我们会信?”
“他认识的究竟是谁?是你,还是楚棠?”
对方的话语一针见血,很明显,如果让他们知道司衔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不用说,司衔月必死无疑。
“他是我游历时结识的好友。”
“给我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那你们如何才信?”
“既然是朋友,还是在这儿认出了你,应当是本地人,把住址和姓名报上来,我们去核实一番自然便知真假。”男人笑着,颇有些笑面虎的感觉。
司衔月攥紧了商时序的衣袖,轻轻拽了拽,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