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阵者,家中父母健在者入阵!”出列的人有一部分退回阵里。
“出阵者,家中无兄弟者入阵!“又有一部份人入阵。
“出阵者,家中未有子嗣者入阵!”又是一部分人入阵,出阵者依旧有将近四千人。“全军往湖州境内撤退!出阵者,随我断后!”
天明深知这支来势汹汹的骑军对如今唐家军的危险性有多高,越是危险便越是要自己亲自去面对。“公子不可!”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熟悉的声音,让天明皱起了眉头。
“断后这活,公子交给我最合适不过了。”声音如此熟悉又有些许欠揍。天明猛然一回头,那人左肩头上一道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左臂像一根飘带系在肩膀上,手臂的摆动幅度完全取决于现在风力的大小,即便身负重伤但是却没有从他声音中听出一点负伤疼痛的感觉,那张依旧笑嘻嘻的脸看上去是那么欠揍,但是失去一只眼睛的他怎么也让人提不起揍他的想法。
“准备迎战!”郁书桓冲到西面最前高声呼喊。目光最远处尽头,一支骑军已经出现在郁书桓的眼中,为首的几骑手中长矛上分别插着一具翼虎军的尸首,看的郁书桓的拳头紧握嘴唇都被自己的牙齿咬破渗血。
那人朝着徐泽点头示意,眼神坚毅,在他脸上见到了从未见过的严肃认真。默契十足的他们徐泽自然是心领神会,一举跳到天明的马背上与天明共乘一马,趁天明还没有反应过来徐泽一把抢过缰绳用力夹紧马腹就冲了出去。郁书桓也在此刻下令,“向湖州境内行军!全军撤退!”换做是别的任何一支军队,都会因为中途撤军而士气受损,但是他们是唐家军。
大部分敌军已经出现在目光尽头,瞎了一只眼的那人将唯一光明的那只眼睛眯起远远望向敌军攻来的方向。不知为何而笑,转头看向那群出阵的兄弟,那群出阵的骑卒也全部都认出了这立于最前方的男人。跟在大军最后方的郁书桓经过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将自己从一名湖州将领身上缴获的将军剑取下丢给了男人,并投来悲壮的眼神,随后策马离去,所有人的眼角旁都挂上了几滴泪水。
天明百般挣扎都没有办法挣开徐泽的控制,尽管天明已经很强壮了,但是徐泽的身材依旧比天明大了一圈。“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他们都不希望你和他们一起去送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的带领大家一路取胜!”尽管天明和徐泽都泪流满面,但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总是要冷静下来面对接下来的战斗的。
男人看着与自己反方向行军的大部队,脸上浮现些许笑容,“你们这群连女人滋味都没尝过的,还是给我好好活着吧!老子家里媳妇新给我添了一个小子,真没想到没有家的我能遇见兄弟们还能在牧州有了自己的家,我黄标,死而无憾!”
“弟兄们!我唐家军当死则死,死得其所!愿舍生者,随我共赴黄泉!”
天明会把黄标放在牧州军统领这个位置上,在一众唐家将心中已经是一个退居二线的位置,正是因为黄标在随天明入主牧州之后与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结缘,二人的婚事操办都日理万机的天明亲自帮衬在牧州将军府内举办的。
黄标是真正意义上的在牧州扎根有了自己的家,所以天明才会把黄标放在了后方的战场上。“违抗军令,你就等着军法处置吧!给我活着回来。”郁书桓不忍心再回头看。
“今个,咱们也做一回英雄!”
爽朗的笑声还未停止,留下断后的唐家军策马扬鞭,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只有仿佛回到血气方刚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坦然赴死!
手握凤鸣枪的林翔昊傲立群雄单骑立于阵前,“到你们发挥作用了。”与天明将部下当作兄弟相比,林翔昊从小成长起来的环境造就了他将除了义父义母外的所有人都只是当成了他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调戏林翔昊的那女人这时候还不忘记朝那个冷漠的男人跑去媚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本身容貌不差,若是寻常男人说不定会心生怜悯,可是他是林翔昊。
见识过林翔昊的手段和态度之后,心中百般厌恶万般不愿也有办法抗拒他的命令。靠一侧的三千骑缓缓来到最前方,每一个人都从袖中摸出一粒丹药衔在口中。
权奴铁骑对上唐家铁骑,一支创立起从未现世展露实力的骑军对上出场既是顶尖战力的唐家铁骑。
一方骑卒身形差异巨大,皆不披甲。一方负伤累累遍体鳞伤,残甲断刃。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权奴铁骑在一里外开始扬鞭加速,已是残兵的断后骑军并未被权奴骑军放在眼里。
仅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