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何角度来看,儒道最适合顾惜墨,不靠谱的顾颜青说他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不了解修行,让顾惜墨进京考完后还想要修儒的话就去白鹿书院。
而在那之前,顾惜墨能做的似乎只有苦读圣贤书了。十二岁的读书少年郎,独自一人走在修行漫漫长路。
白鹿书院在江西,人杰地灵的江西五年前被吴朝占领,已经不再是武朝的疆土了,不止江西,长江以南的广袤土地皆已失守,武朝朝廷至今也没有想要收复的意思。
在武朝科举跑到吴朝读书修行,怕是有些不妥。
若是单论书院的话,其实武朝疆域内并非没有。他曾偶然间在书中看到过当年的儒家至圣也创立了书院,只是再详细的信息史书没有记载,无从考究了。
顾惜墨问过顾颜青,后者只是摇头,不愿多说。
那儒圣所创的书院顾颜青倒是与他说了一点,书院名圣泽书院,在世时地位极高,实力更为强悍,是儒修的巅峰时期。但是自百年前国子监建立后,便销声匿迹,所有文献估计都被销毁或是封存,现如今在什么地方都无人知晓,不过大概率是在山东鲁地,儒圣出生的地方。
顾枫林偏向于选择道修,对于读书之类的,少年实在提不起兴趣。他更向往说书人所描述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神仙手段。
想修行,但没人能指导他们,而人狠话多的顾惜墨带着满心疑惑独自负笈远行,两年来杳无音信。
直到这一天,顾惜墨和一位少年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突然回来。
女子一袭天青色齐胸襦裙,气度不凡,三千青丝用发簪简单的攒住,如同九天之上的玄女不食人间烟火,美中不足的是戴着面具,看不见真容,声音又被面具搞的听起来有些粗糙,依旧清冷动听。
拜师那天,在全家人的注视下,顾枫林不情不愿的磕了三个重重响头。对于磕头,顾枫林感觉很不自在。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虽说这拜师是母亲大人的安排,但他连师父的名字,修为之类的一概不知。最奇怪的是师父明明是女的吗,为啥还要叫师父,不过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其它称呼了,先生、老师之类是读书人的称谓,与他无关,他也不再多想。
拜师后,这从天而降的师父也不管徒弟是不是走剑修,反手就送了他一把主体为银白色的三尺长剑,不知用何种材料打造,配上一副银白色剑鞘。剑身并不华丽,大有返璞归真之感,握在手里感觉很轻。在剑柄处刻有“玉碎”二字,便是此剑的名字。他喜爱的不得了,膝下的黄金,今日算是提出来用了。
在苏幕遮和便宜师父交谈中他知道师父叫云鸢柠,没什么文化的顾枫林听到后不自觉的默念一遍,感觉很美,说不出的意境,反正和他师父的气质很般配。
顾枫林家院子很大,除去客厅有七个房间,不过三间住人,一间学堂,一间医馆,一间厨房,一间堆杂物,安排的满满当当了,如果把杂物间腾出来给云鸢柠住的话未免太过无礼,顾颜青不愧为读书人,眨眼睛就想出了好办法,让云师父住在顾枫林房间。
可把孩子乐坏了,连连点头,说道可行,顾颜青脸上挂满笑容,说有个条件。顾枫林还以为又是背书啥的,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为什么说他们读书人不干人事?条件是顾枫林搬出去,那少年肯定不答应啊,自己的床自己不睡让给别人睡,脑子坏掉了?但顾颜青这个挨千刀的说他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文字这块顾颜青玩的可是登峰造极。硬要说的话其实顾枫林理应让出房间。云鸢柠是他磕头拜师认的师父。何为师父?那便是如父母般的地位,让出屋子,可以说天经地义。顾颜青和苏幕遮向来讨厌这些规矩,不曾教过两个孩子,所以一些确实有益的礼仪他们并不晓得。
最后顾枫林去和顾惜墨住了,屋子让出去了。对于自己的亲哥哥,顾枫林极为亲近。兴许是兄长的缘故,顾惜墨要比顾枫林高不少,小时候顾惜墨跟在他后面一声一声的哥哥,实在让他喜爱的不得了,什么好的都让给弟弟,苦的累的都自己揽下了,顾枫林到现在还是小孩子性子的缘故便出于此。若是在街上有人给他一个糖葫芦或是说带他去酒馆听书,少年却并不会轻易的跟着走,单纯并不代表傻,该有的警惕小心少年也有。晚上睡觉,少年问他哥哥,这两年去哪了,自己很想他,顾惜墨给他讲神仙打架的故事,描述的绘声绘色,就像亲眼见过一样。
少年又问他,和云师父是什么关系,顾惜墨说他并不认识她,只是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云鸢柠,云鸢柠是专程来找顾枫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