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离开小镇的那日晚间,女子和尚小的弟弟跪在棺材前守灵。
夜间微冷,二人的单褂太薄,容易着凉,况且他们没有看病的钱了。她让弟弟上楼拿两件稍厚一些的衣服。
弟弟前脚刚走,一男人提着刀光明正大的走进灵堂。
“小妞长得蛮正的吗,直接杀了有些可惜了。”
女子愣了神,眼前男人他见过,而且男人在镇上也算是“赫赫有名”,袁家宾客,五十多岁堪堪二境武夫,还未成婚,至今仍是处男,待到日后身体衰老,更没人会愿意他。
只是她想不通袁家为何如此欺辱她,袁奎那般沦落那般模样不是罪有应得吗?关她什么事,她才是受害者啊!
丧尽天良的人,从不相信因果报应;受尽委屈的人,总期盼着苍天有眼。
回过神后她想抢夺杀手的刀,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会比武夫的力气大?杀手一脚踹在女子胸口,后者撞在棺材上,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只一招,她便没了反抗的能力。
她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她只希望弟弟现在已经逃走,自己能多争取些时间。
挣扎间,她拿起地上的刀,可还没挥出去,又被杀手打落在一旁,反手又抽了她一巴掌。
杀手冷笑着压在她身上,双手胡乱撕扯女子本就薄的可怜的衣服,好似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痴汉,浑然不知身后的小孩子双手颤抖地捡起了地上的刀。
“噗!”
一刀两断,无头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流的满地,头颅随意滚动,又被孩子一脚踩碎。
至死,仍是处男。
不过他也终于不用听别人的流言蜚语了。
怪只怪他爱装逼,倾家荡产买了口好刀,好到让一个小孩子都足以削掉他的脑袋。
“哈哈,风儿长大了呢,让你看到姐姐这个样子,真的,很抱歉……”
弟弟拿起杀手的衣服,盖在女子身上。女子嘴里不停吐血,伸手轻柔抚摸弟弟的脸庞,双眸含泪。
“姐姐不怪你,替我们好好活下去……”
女子缓缓闭上眼睛,丢下刚到十岁的弟弟撒手人寰。
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东风面无表情,提刀的双手不再颤抖,打翻烛火和灯油,房屋结构大部分是木头,星星之火足以将其燃为灰烬。
苍天已死!
夜色正浓,他凭记忆找到那间医馆,踹开门,走到楼上,在尖叫声中屠了他满门。
第一家,第二家,第三家……包括府衙,最后是袁家。
血雨瓢盆,鬼风怒号。
所有人都有罪,所有人都该死!
尽管袁家做了准备,可满院武夫依旧被东风屠戮一干二净,每杀一个人,他的气势都会变强一些,越往后增强的越微弱。
一夜之间,镇中无一活口。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宛如人间炼狱。
若不管理,此处极有可能会化为一座鬼镇。
不,东风留下了瘫痪的袁奎,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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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琅琊台是兖州盛行的美酒之一,窖香浓郁、绵甜甘冽、落口爽净、回味悠长。
“晚间千杯万盏,不如早酒一碗。来,满上!”
苏先生笑着把酒倒在碗里,推给少年。后者下意识看向云鸢柠,可云鸢柠默不作声,微微点了点头。
如今顾枫林无论做什么,都下意识看看云鸢柠的态度,若是不同意,自然就不会做了。
“苏老怎么知道晚辈今天要来?”
顾枫林双手接过酒杯。
“三天前我收到你哥写的信,说你今天会到济南,不出意外的话会来我这,让我照拂你一番。”
信中还写道:至于少年身边戴面具的师父,就当不存在好了,脾气臭的一批,难伺候。
能让温文尔雅的顾惜墨都这般说了,饶是东坡先生对她很感兴趣,也不得不收起心思。
一大一小谈天扯地,一位性格豪爽,一个逗比中二。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苏先生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顾枫林到底是瑶光境武夫,身体素质比读书人强很多,十分理智还剩三分,上前搀起苏先生,正在门外看柳树的李格非看见后连忙接过苏老,
“我扶苏老回屋就行,枫林,苏老让你在这多住几天,房间都准备好了,西边的三间小屋中最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