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岫把洗好的菜,放在了旁边空着的盆子里,随口问了一句:“他怎么惨了?”
叶云昌蹲在叶云岫的身边,随手从地上拿了一把韭菜。学着叶云岫的样子,笨拙地择韭菜:“阿姐,他家的老母亲是个双目失明的老婆子,他爹已经瘫在炕上很多年了。他老婆为了上山采蘑菇给他们家换点银子,前不久从山上摔下来了,直接就摔死了!留下那个可怜的还在生着病的小女孩儿,啧啧啧,”叶云昌表示对他家有了无限的同情和可怜。
“是挺难的,”叶云岫道:“但是,人活着谁不难呢?”
世人行色匆匆,不过是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万般忧愁。
叶云岫想,要是有了银子,兴许他们家的日子就能过的好一点了,那个女人就不会死了,他的女儿也就有娘了。
日子也就不会过的这么苦了。
“姐,要不咱们帮帮他吧,”叶云昌道:“反正咱们也要买青菜什么的,不如,就定了他家吧。”
叶云昌是觉得,他们家老的老,小的小,从他们家买点东西,能让他们家有了收入,日子兴许就能过得好了。
再者,叶云昌也觉得,给了他一份稳定的收入,还能在家里照顾孩子和老人,也挺不错的。
叶云岫也很赞同:“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办。”
叶云昌道:“阿姐,我在西城那边定了很多的猪肉和羊肉,还有一些鱼,要明天早上才能送过来。哦,对了,阿姐,我在东城的市场上,还发现了好多的鸡蛋和牛肉。我明日也让他们一起送过来了。”
叶云岫道:“可以,等会儿我让玉书留下一些银子,给玉清结货款用。等明日早上我来看过了,确定送来的东西都很新鲜,咱们就定下这几家送货。”
叶云岫正和叶云昌说店铺的事情,在前面正忙着的玉清,忽然惊慌失措地跑到了后院,低声在叶云岫的耳边说道:“姑娘,前院忽然闯进来一群官兵。说是昌公子犯了错,要带回衙门去!”
玉清说的又急又快。
叶云岫脸色一沉,转头看着叶云昌:“你都做什么了?”
官差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上门,而且还是指名道姓地说是叶云昌?
叶云岫面上波澜不惊,心思飞转。
叶云昌大呼:“冤枉!我这一上午就跟着玉书买东西了,什么都没干!”
他真的有好好听父亲的话,跟在阿姐身边帮忙的。
再说了,他这一上午又是搬东西,又是拎东西的,连一口茶都还没喝到嘴呢,怎么可能去祸害人呢!
“阿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顾不得礼数,紧紧地抓着叶云岫的袖子,连连保证。
叶云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没做过,便是没做过。怕什么,慌什么!”叶云岫呵斥了他两句,转头吩咐道:“玉清,官差呢?”
“这会儿还在前面等着呢!”玉清道。
叶云岫稍稍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端着贵族仕女的风范,不紧不慢地去了前面:“几位官爷,来我们聚德楼,是来吃包子的,还是来吃酒的?”
叶云岫浅笑吟吟,慢条斯理地和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兵说话。
领头的人,见她气度不凡,举止投足间又带着良好的修养,心道,这人出身肯定不低。
他开口说话时,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两分:“我们是京都衙门的观官差,有人敲鼓,说叶云昌残骸幼女,草菅人命,我们特意来捉拿他归案!”
叶云岫瞧他说话客气,眉眼之中有几分正气,觉得他不应该是那种以偏概全的人。
他们聚德楼今日开业,上午还是人山人海,下午便是官差上门。任谁都觉得,这个聚德楼很晦气。
叶云岫也不想把事情闹的特别大,便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官爷确定,是叶云昌残骸幼女,草菅人命吗!”
那人眼睛一瞪,怒声道:“你以为,我在诓骗你?”
叶云岫笑道:“自是不敢。只是,我想知道,是谁状告叶云昌残骸幼女,草菅人命的。”
那人道:“你只管把叶云昌交出来,倒是有罪没罪,自然有大人定夺!”
叶云岫眯了眯眼睛:“若是不呢?”
那人按在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沉声道:“你莫要仗着你的身份,藐视朝廷律法!你是女子,我不与你计较!你赶紧让人把叶云昌带出来,我要带他回衙门复命!”
叶云岫一下就明白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