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治县令这才回过神来,当即对那瘦小的家伙厉喝一声:“何方妖孽!胆敢在我长治辖区作乱!还敢打扮成我官府衙役的模样!”
他说着伸手便要去抓那家伙,岂料那家伙口中发出“呀!”的一声怪叫,一扭头便又重新朝着装水的竹桶扑去。
“他想跑!”
张恒志见状急呼一声,同时伸手便想要阻拦。
说时迟那时快,张恒志和长治县令几乎是同时出手想要阻拦,可那家伙看着虽小,动作却奇快无比,转头双手扒着竹桶的边缘便用力的将头往里面一扎。
彼时张恒志明明已经抓住他的脚了,可下一秒,张恒志只觉得掌心一片湿凉,那瘦小的家伙便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了!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张恒志惊愕不已的转头朝长治县令看去,便见他也是一副实难置信的模样,摊开掌心,掌心更是连那家伙的一片衣角都没留住,唯余一片亮堂堂的水渍。
长治县令垂眸看着张恒志掌心的水渍,突然福至心灵道:“必然是这水桶有什么玄机!”
他说着立刻转头扒着那竹桶的边缘往里瞧,便见那里头的水还在不停的翻着水花,长治县令蹙眉一瞬,下一刻,便毫不犹豫的将手伸进了那竹桶里面!
“县太爷小心!”
见此情形,张恒志的心可谓是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深怕下一秒自那桶中便会伸出另外一只手来,生生的将长治县令给拖下去。
长治县令自然也是怕的,他一只手伸进竹桶的同时,另外一只手正在死死的抓着张恒志的衣角。
张恒志心中打鼓,双手也不自觉的紧紧握着长治县令的手腕。
就这样,长治县令的手伸进竹桶内后便使劲的搅合了两下。
张恒志从旁问道:“如何?”
长治县令眉眼凝重的摇头回道:“桶中并无任何东西。”
他说着便已将手从水中抽了出来,甩着上面滴滴答答的水珠皱眉道:“不仅如此,这桶还是有底的。”
既然如此,那刚才的东西又是打哪来的?
两人在雾气中四目相对,均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许久,张恒志方才提议道:“不论如何,既然这一切的古怪都是由这竹桶而起,那便将这竹桶先丢掉,说不准客栈自此便能太平如初了呢?”
长治县令闻言也觉有理。
于是两人便去找店掌柜,准备与他细说这竹桶的玄机。
彼时客栈的掌柜已经睡熟,听到二人敲门,便知定是那西厢又出事了,也是赶忙披上外衣便准备出来问个究竟。
然而当张恒志与长治县令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那客栈老板却直接愣住了,皱眉足足思索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可是我并未在屋中放过什么竹桶啊。”
这话当即便让张恒志与长治县令大吃一惊。
一时间,三人都在庭院中呆住了。
客栈老板听着张恒志和长治县令的形容就怕,此刻更是没有前去客房一探究竟的底气,于是他皱眉良久后提议,不如便让张恒志和长治县令去到县衙差役们所在的房间挤一挤,好歹将就着将这一晚上过去了再说。
瞧着这客栈掌柜是没有再管此事的意思,长治县令也不好以官威压人强制他去,只得勉强答应下来。
他这边方一应声,那边客栈掌柜便立刻千恩万谢的回屋去了。
长治县令也只好带着张恒志再往回走。
两人一路无话的上了楼梯,张恒志目光才下意识的又往西厢看了一眼,便听到身侧的长治县令问:“师爷眼下可还敢再同我那西厢看上一眼?”
张恒志如今十五六的年纪,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他心中本就有此意却不好言说,听闻长治县令如此问真可谓是正下怀,当即便忙不迭的点头道;“那自然是可以的。”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便又调头回了西厢。
说来也瞧,他俩才刚进门,便听桌下的竹筒内再次传来“咕嘟”“咕嘟”的水花声,两人相视一眼,都以为是那官差打扮的小人去又复返,顷刻间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完全出乎了两人的预料。
只见随着竹桶冒出腾腾白汽,再从桶内爬出来的却不是之前那个官差打扮的小人,而是变成了整整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前方由几个官差打扮的小人开道,其后又另跟着几名轿夫打扮的小人抬着个步撵。
张恒志与长治县令定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