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我天天担惊受怕、忍辱负重还不算,我还得连花个钱都得看下人脸色,都得事无巨细跟个下人交代清楚?”
“既如此,这京城我还就不去了!我就老老实实待在王府,我就不信父王还能短了我的吃穿用度。”
虞子祯话音刚落,之前一直安静如鸡的小奶音系统突然发声,“滴——宿主请注意,请不要在原主母亲面前做出不符合原主人物性格的行为。”
虞子祯怔愣一瞬,然后立马以意念为自己辩解,“原主小小年纪就被自己父母当成弃子送往京城,偏偏她母亲在这种情况下都还对她没有半点儿心疼、纵容的迹象,她要是依然一副包子样儿才奇怪吧?人心里难受了,做事出格点儿是很正常的。啊......我忘了,你不是人。”
小奶音系统:......虽然我确实不是人,但我总感觉你是在骂我!
一人一统以意念交流的同时,镇北王妃身边的心腹嬷嬷也在死死按着王妃的手,不让她冲动之下把桌上的茶盏砸向本就已经生出了逆反心理的虞子祯。
“王妃!王妃您别生气,世子她还是个孩子呢,您慢慢跟她说。”嬷嬷死死抓着自家主子的手,背对着虞子祯不停地朝她挤眉弄眼。
她们家王妃谋划的这桩事,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虞子祯的“心甘情愿”。
只有她“心甘情愿”,她才会配合同去的其他人做事,才会死死瞒住自己的女子身份。
反过来,她如果真的恼了王妃,真的不愿意代替虞子承去京城了,那她们就是把她绑上马车押送过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虞子祯肃着一张小脸儿反驳,“杏花不是傻子,我说什么她都能懂,也很听话。而且她和我一样年纪,不能算小。她力气还大,平时近身伺候还是没问题的。”
镇北王妃还是不同意,“那也不行!我们这样的人家,主子身边得用的人只能是懂规矩、知根底的家生子。”
至于虞子祯说的,不忍下人骨肉分离,这在镇北王妃看来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任何一个世家大族,家中子弟都是散落五湖四海各自打拼,然后彼此呼应一起支撑家族的,这些人家的家生奴仆,不都是被主家按照实际需要拆分开来各自使唤的?
镇北王妃心里嫌弃虞子祯四六不通,居然捧着只是主家私有财产的奴仆,让她们蹬鼻子上脸,嘴上却不愿意把她的真实想法掰开揉碎讲给自己女儿。
甚至,因为虞子祯的待下宽和,她还生出了一点别样的心思来。
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虞子祯道:“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你既不想带着柳妈妈和翠屏、翠羽,那我就再另外给你选一批人。那个杏花你要是实在可怜她,我也可以一直养着她,但带她去京城的想法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吧。”
虞子祯略一权衡,“那您能帮我赏赐翠羽一点小东西吗?就当是全了她伺候我一场的主仆情分,毕竟以后我也没办法关照她了。”
她让了一大步,不仅没有坚持要带走杏花,而且还答应了由着镇北王妃给她安排新的下人,镇北王妃心情愉悦,遂也没有驳回虞子祯的这个小小要求。
她赏了泪流满面盯着虞子祯的翠羽一小匣子银花生、一套七件银首饰、两匹颜色鲜亮的细棉布,“还有其他事吗?”
虞子祯笑眯眯,“我还想跟您要一些银钱傍身。”
“什么?”镇北王妃一脸错愕,“你要银钱做什么?”
她虽然不待见虞子祯,但她自问也没有苛待过虞子祯,该给虞子祯的月例银子、年节红包、衣服首饰、笔墨纸砚和一应生活物资,她可一样也没克扣过虞子祯的。
至于会不会是下人从中作梗,镇北王妃表示,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可不会让下人踩到主家头上作威作福。
所以,虞子祯到底为什么突然跟她要钱?
“穷家富路嘛,”虞子祯耐心给她解释,“我都要离开王府去京城了,手里没钱我心里发慌。”
镇北王妃眉头微蹙,“我会让洪嬷嬷跟着你,以后她就是你院子里的管事妈妈。”
虞子祯:......就是宁可派个下人管钱,也不乐意把钱直接交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呗?
她运了下气,“那我总不能身上一点儿私房钱都没有吧?到了京城,我难道买一块墨、一把刀,都要手心朝上问洪嬷嬷要钱吗?”
镇北王妃不为所动,“洪嬷嬷会给你月钱。”
“那我难道就不用跟京城的贵公子们交际么?总不能别人让我请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