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嗯嗯。”白玉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孩童般无邪的脸上带着笑意，“他们不是害怕嘛？”

“死了就不会怕了。”

宋池咽了咽口水，“是有人这么和你说过吗？”

“黑鸦众里的人都这么说，只要死了就不会害怕了。”

“你想怎么杀？”

“老板说的算，可现在...我只有一把刀。像什么溺死，吊死之类的怪要求，我可满足不了老板。”白玉沉吟片刻，又说道，“可老板要是想提要求的话，是要加钱的。”

“一人一两银子。”

她伸出手指比着数字，指尖粗糙结茧，不像寻常姑娘的手，宋池垂眸，轻轻打掉她的手。

“那不杀他们，要多少钱？”

白玉一怔，“诶？”

宋池没有回应她，偏过头对着一旁打扮简单的小厮说道，“烦请您带我们去二楼的雅间。”

“啊...好的好的。”

小厮弯下腰，做着请进的手势，“请您这边走。”

白玉拽着宋池的袖子，步步紧随。

她眼神迷茫带着不解。

直到进入雅间，她仍处于晕眩的状态。

“你敲我干嘛？我的头很宝贵的！”

白玉轻呼一声，捂着头看向宋池，“敲人头，长不高的！”

“不会。”

“阿银说过，敲人头真的会长不高的！”

白玉像一只小猫一样张牙舞爪，漂亮的小脸扭曲着像是要将眼前的人的脸划上几道印子。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乖乖地坐在了垫子上喝起了茶。

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

白玉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着。

“这里的菜...好吃吗？”

“应该吧。”

“为什么是应该吧？”

白玉有些气鼓鼓地，似乎想要借此机会发泄一下刚刚受到的气，可手刚刚抬起来，就对上了宋池带笑的眼睛。

小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男人干嘛长得这么俊俏？

她有些不爽。

然而宋池却缓缓道，“我没有吃过，这还是第一次。”

理由合理。

确实合理。

她默默收回了手。

确实像小猫，小猫才会无时无刻地想着要怎么干掉它的主人。

可，白玉才不只是一只小猫。

她...

宋池面色带笑地坐在桌子边，看着白玉风卷残云般地收拾着桌子上的菜肴。

门敞开着，小厮一个接一个的上着菜。

他们大概也是头一次遇见这一场面，一个模样还未长开的小姑娘吃饭如喝水一样，往着胃里塞。

好在人的胃终归是有限的。

白玉满足地靠在墙上，摸起了自己鼓鼓的肚子。

“吃饱了吗？”

“嗯嗯。”白玉坐起身子回应着他，“老板有事请吩咐！”

现在与刚才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宋池好像并不怎么惊讶。

他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口，“我也吃饱了。”

白玉眨了眨眼，“您有什么吩咐吗？”

“怎么这么乖？”

“黑鸦众的第一条准则：谁给饭吃，谁就是新的老大。”

白玉理直气壮地背诵着黑鸦众的准则，“所以...”

“谁给你饭吃，谁就是你的老大？”

“好像也可以这么说。”

白玉挠了挠头，“总之，黑鸦众的人要遵守黑鸦众的准则行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