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
连怀予重复一遍这个词,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玩味。
难道古代没有这个词?
于是裴七钰解释道:“指男女之间态度不明朗或行为不可告人。”
连怀予眉眼带笑,反问她:“你是本宫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请问我们之间哪里不明朗,又哪里不可告人?”
太近了。
最重要的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我们好像没这么熟吧?”裴七钰眨了眨眼,反复打量着二人之间的距离。
“果然还是怪我的,怪本宫这病重之躯没能给爱妃一个完整的新婚夜。”
连怀予幽幽地叹了口气,莹白的手指摩挲着茶杯:“没关系的,本宫已经习惯了。”
指自己习惯了被嫌弃。
……
他的戏有点多。
根据原著里的内容,连怀予虽然抱病在身,但他的病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依然有很多女子钟情于他,只是他本人没有成亲的意愿罢了。
被嫌弃?不存在的。
“完整的成亲礼恐怕是不行了,不过爱妃如果不嫌弃本宫的话,完整的新婚之夜,还是可以一试的。”
话毕,又是一阵咳嗽,他苍白的脸色染上了可疑的红晕。
……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裴七钰有点受不了他这样戏多。
“泡泡茶壶?”连怀予眨了眨眼,轻笑道:“好些日子过去,太子妃变化不小。”
裴七钰的身形微不可闻地一僵,脑子瞬间转得飞快,恨不得把原著逐字逐句给回忆一遍。
于是她也笑了:“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妃难道忘了吗?上次见面还是在你金国的国宴上。”
果然不是单纯地请她喝杯茶,说说情话。
他在怀疑她的身份,这妥妥地是在试探。
连怀予漆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眸在那张病弱无害的脸上就像一个在凝视她的深渊,刚刚的美男子滤镜瞬间就碎了。
“太子殿下说笑了,上次国宴臣妾身体不适,错过了和太子殿下见面的机会。”
原著里,金国和北漠国达成联姻后,北漠皇帝让太子连怀予前往金国以表诚意,金国皇帝特地举办了一场国宴迎接他。
楚嫣然实在好奇又心急,便在国宴前偷偷去看了一眼连怀予,亲眼目睹到自己的未来夫君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就跑到金国皇帝面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随后称病不出席国宴。
所以他们是没有见过面的。
呵。
好心机一男的。
幸好她手上有半本剧本,不然就被他诈了。
裴七钰微笑着和他对视,从容而镇定,没有丝毫破绽。
他们像是在沉默中对峙着。
片刻后,连怀予的唇角浅勾起一个弧度,他抿了抿茶水,先前眼中的含情脉脉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向裴七钰的眼神分外平静。
“天色不早了,太子妃喝下这杯茶,就当是弥补新婚夜的交杯酒了。”
裴七钰倒也爽快,将面前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臣妾告退。”
连怀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又是一阵咳嗽后,他对着虚空道:“飞白,去查查她。”
翌日一早。
因为夜里才下过雨,裴七钰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半梦半醒间,时不时就有一两声咳嗽钻进她的耳朵里。
“霜柿,你昨晚踢被子了?”她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
话音刚落,咳嗽声忽然就消失了。
她睁开眼,迷蒙的视野里,映入眼帘的是望舒院的床帐帷幔,桌椅立柜,还有连怀予。
等会……连怀予?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袍,披着锦衾,坐在桌旁看书,确实是他不错。
裴七钰登时就清醒了大半,一大早的他……他怎么会在这?
霜柿正站在她的床前伺候,见她醒了,笑得跟朵花似的:“太子妃你醒啦?”
连怀予闻言,立刻就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
在他的注视下,裴七钰一把将她拉到身侧,低声问:“他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太子殿下很早就来了,见太子妃还在休息,就没让奴婢叫你起来……”
裴七钰一拍大腿,内心哀叹,大意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