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冲回家,第一时间就是洗了一个很热的热水澡,当炙热的水流温暖他因紧张而发颤的身体时,他才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洗完澡然后就是大量的注射抑制剂,他再也不想让别人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属性。
由于注射了大量的抑制剂,白离感到一阵眩晕,他几乎站不住,只好用手撑着椅子等眩晕消散。
晚饭也不想吃了,白离忽然觉得累极了,他掏出手机给铁头发了一个微信请假。
不出一秒钟,铁头瞬间回复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紧。
白离看着微信上一连串的问号,头更晕了,索性不理他,倒头就睡。但是没两分钟,白离又睁开眼,回复铁头说自己没事,只是有点感冒了,所以要请假。
铁头回复他,要他好好休息,记得吃药。
白离再也撑不住,只回了一个好字就沉沉睡去。
这些年由于使用抑制剂过量的原因,白离的睡眠一直不好,总是做噩梦,什么乱七八糟的噩梦都做过。但今晚却异常奇怪,白离几乎不会梦到白逸飞,就算梦到也是梦见小时候白逸飞对自己的打骂。
今晚他却梦到白逸飞一身是血的被人丢在街上,身边还有一些夜间出来觅食的老鼠飞快的跑过去。
白离想上前叫醒他,可任凭白离如何摇晃他的身体,白逸飞就真和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白离瞬间就慌了,他嘶声叫着白逸飞的名字,虽然小时候在白逸飞揍自己时,他在心里无数次幻想让白逸飞消失。但一旦那么做了,白离一个人根本活不下去,他会把自己逼疯的。
所以,白离被惊醒了,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白离稳了稳心神,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急匆匆的把电话打给白逸飞。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他瞬间就意识到不对劲。
白离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他在由杂物堆成半人高的书桌里一番寻找,找到一张名片。上面有白逸飞工作的地址,白逸飞在KTV主要靠卖酒拿提成,每个月的工资不是很高,但他还是无怨无悔,坚决不触碰那该死的底线。
白离有时候会很看不惯他,这叫什么,说难听一点就是出来卖还矫情。而每次白逸飞少有的不反驳,或许白离说的对,他就该出去卖,这样钱来的也容易,至少不会因为每个月交不上房租而被房东赶出去。
还有白离的作死行为,白离为了摆脱自己是Omega的命运,不惜脑子发热注射超高剂量的抑制剂,好几次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医药费哪来的,还不是靠白逸飞那点微薄的工资。
现在白离长大了,有能力出去找兼职,他就越发看不上白逸飞,认为是白逸飞故意在自己作贱。
白逸飞不反驳,不代表他完全认同白离的说法,就像老话说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只是想活得轻松一点有什么错。
此时白离的脑子里全是刚才他自己做梦梦到的情景,他害怕白逸飞真的被人抛尸街头。他着急忙慌的冲到楼下,甚至脚上的拖鞋都来不及换。
白离站在街边疯狂摇手,好不容易等来一辆计程车,他立即跳上去,告诉司机一个地址,就要求司机狂飙过去。
司机说得加钱。
“加加加。加多少都可以,不过麻烦你快一点,我怕出事。”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他一脸惊惶无措,就问:“怎么了,对象出轨了?”
白离白了司机一眼:“没有,我还是学生,我怕出人命。”
一听到会出人命,司机一怔,随即将油门猛踩到底,还不忘提醒白离系好安全带。
白离还没反应过来司机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见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飚了出去。
要不是白离晚上没吃饭,就司机这种不要命只要速度的开法,非得把晚餐吐出来。
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十分钟就赶到了。等白离下车的时候,脚还是虚浮的。司机没多收他钱,还说白离是学生,给他打了半价。
白离看着远去的车屁股,神情尴尬。
但他有更重要的事,他转身望着身后KTV巨大的招牌,灯箱里的彩色霓虹灯不停闪烁出光芒,将漆黑的夜幕也染上了彩色。
门口时不时有喝得烂醉的人相互搀扶出来,也有脸上春潮荡漾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的姘头,在当众上演活春宫,白离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像是抱着赴死的决心一头就撞了进去。
瞬间KTV里面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