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十二点半,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白离猫着腰小心穿梭在西郊的码头上,码头停靠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也不知那几人偷渡所要乘坐的是哪一条,像这样漫无目的寻找,得找到何年何月。
白离有些气馁,早知道就不该偷听只听一半,至少要把重要的事听清楚。
好在半夜的码头几乎没有人走动,偶尔只有泊船的船员大剌剌的躺在船板上呼呼大睡,发出震耳的呼噜声。
就着明亮的月光,白离仔细分辨每一条船上细微的动静,终于在离码头最里边隐秘的角落发现一条没有抛锚的船只。船上亮着灯,时不时有人跑到甲板上张望,像似在等什么人。
白离立即放轻脚步慢慢靠了过去,殊不知背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捂住白离的嘴,巨大的力道将白离往后拖。
白离霎时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淡淡的、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充斥着白离的鼻腔。
白离快速向后曲肘攻击对方的腹部,结果被对方轻易躲开了,继而腰部被大手圈住,同时两只手臂也被死死拿捏。
白离闷哼一声,帽子也掉了。
后背紧贴着霍天的胸腔,里面发出几声沉闷的笑声,霍天将自己的下颚抵在白离的头顶,强势的把人摁在自己怀里。
“不是说已经通知警察了吗,你来干什么。”
白离挣了挣,霍天的力气大得惊人,他背后还背着单肩包,包里面的棒球棍抵着白离的脊柱骨实在不好受。
霍天还以为他不服气,十分不要脸的释放Alpha信息素,想以此安抚他的情绪。
谁知白离直接炸毛,“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朝我散发什么信息素。老子没空和你开玩笑,给我走开!”
闻言,霍天嘴角的笑意加深,把人搂地更紧了,这才发现两人中间好像隔着异物。霍天低下头,结果看到一截棒球棍。
“你出门的时候喜欢带着这个玩意儿?”
白离白了他一眼,反驳道:“我出门的时候更喜欢带一条狗,一条非常灵敏且听话的狗,哪怕碰到同类也会不要命的叫唤。”
霍天被白离的话逗笑了,他脑子不笨自然知道白离的言外之意。但又能怎么样呢,他若是喜欢黏上一个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人挖出来。
“你还没告诉我,来这里干什么?”霍天轻轻嗅着白离身上的Omega气息,味道很淡,却很甜。
白天那一针只有一天的药效,而白离又不听话不肯乖乖到医院去。霍天心想,等一下事情解决之后,就算要绑也得把白离绑到医院。
本来对白离使用新型药物,霍天心底隐隐有点滴的愧疚,但一想到能在修复腺体上缩短所需要的时间,对白离自身也有好处。可到底最后的目的还是为了许刈,前两天许刈的最新检查报告送到霍天手里,许刈的身体已经出现问题。
再加上他家老爷子吃错药了般不停催促他把许刈带回家见家长,想必等他们高中毕业该定的就定了下来。政治联姻,想想都让人鄙夷,但老爷子的意思不好违逆,他不得不把腺体移植的事提到日程上,早一天移植,许刈的痛苦就能少一天。
“明知故问有什么意思。”白离甚至不想和他多说一句废话。
“呵!就你一个人吗,对方可是有三个人。”
“我不是还带了一条狗?”
狗?
霍天一愣。
白离回过头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确了,你可不就是狗吗。
霍天阴郁的笑起来,伸手捏了捏白离气鼓鼓的脸颊,手感出奇的好。
“那等一下能让这条狗一马当先吗?或许这条狗有事求主人,并且想在主人面前搏一个好印象……哦不,应该说是有笔交易要和主人淡。”
“我拒绝。狗主人是吃素的,天上掉下来的肉饼狗主人不喜欢,所以不要打狗主人的主意,不然别怪狗主人狠心,会把狗杀了剥皮吃肉!”白离又挣了挣,终于挣得一丝空隙,这样紧紧贴在一起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可是霍天手臂一勒又把白离扯了回来。
“会不会有这一种可能,就是无论狗主人喜欢与否都和狗没有关系,狗只会遵循自己的本能,万一哪天狗直接把主人扑倒并吞吃入腹了呢。”
“在那之前,我会先把狗给杀了!我这个人没有安全感,绝不允许身边出现不安因素,反正狗是畜牲,哪怕训练得再好也不可能会完全压制本性,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危险因子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