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一样大声咆哮,随即把足球重重砸在墙上,脱落的墙皮伴随着雪白的灰,散落在地上。李田这个变态已经不管整件事情发生的逻辑了,明明这件事情丝毫没有他的责任,但是他全部将其揽在自己身上,不止耿耿于怀,貌似还对其十分享受。
李田随手从书架边缘中抽出一本漫画书就狠狠的向飘窗的玻璃上砸去,破损的书页漫天飞舞。李田丝毫没有冷静的迹象,继续悲愤交加的喋喋不休道:“晓天啊,从小到大,明明是我更渴望做一个超级英雄!明明是我更加崇拜炼狱大哥这样的存在,明明是我更希望做一个强大到可以保护别人的人。但偏偏我是从小到大被保护的“好好”的弱者,倒是让你这个对英雄二字无感的臭小子做了真英雄!恨呐,我真的好恨呐!哈哈哈哈哈哈!”
李田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相信自己所说出口,那真假参半的谎言。常人眼中视为大可不必的想法,他就喜欢反复捞出来品味折磨自己。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李田如同被鬼附了一样以逆天的姿势手舞足蹈起来。在他眼中的空气,周身的事物和窗外的风景在开始扭曲拉伸变形,剧烈的混乱错愕,眩晕麻痹让他笑容狰狞,已然癫狂。与其说李田讨厌这种状态,不如说他已经深深爱上了这种病态的发泄带来的快感,疯狂的肾上腺素分泌就是最好的内源性鸦片,使其开始胡言乱语,能歌善舞。
李田不顾危险猛地侧翻下床,朝着地上在眼中已经重影的足球追加一脚大力抽射。
狰狞大笑的李田对着空气就是一套松活弹抖的庆祝专用组合拳,那是他自己的专属庆祝动作,是真的没有人能够模仿。在经过了八秒钟的无呼吸无规则高速组合连打后,李田极其连贯的紧接一段势大力沉下段扫踢,朝着结实不锈钢的猫爬架猛然扫去。
噗叽一声!
啪的一下!
随着浑身一阵发麻,李田意识到好像是大脑在阻断一种剧痛。
很快啊!李田瞬间冷静了,两秒半内就恢复了理智。发病的状态仿佛立刻就被神医治好了。生理上兴奋的效果也在极速衰退。
猫爬架是钢骨套棉花的,经常充当李田发病时的木人桩,只是挨了区区一脚,可以说是如如不动,毫发未损。
另一边,李田的状况就堪忧了。右脚大脚趾指甲盖儿应声碎裂,殷红的血丝和破碎的指甲盖儿融合在一起,扎进了没有指甲盖儿保护的,粉红色的软组织里。本就患有甲沟炎的李田无疑来了一波强力的火上浇油。
“压力马斯内!”李田低头看向变成血色豆腐花儿的大脚趾甲盖儿,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毫不吝啬对华国制造进行了褒奖。他知道,这下惨了,疯狂分泌的内源性肾上腺素过不了多久还是要恢复常态的。他已经准备迎接世界公认疼痛榜前十的剧烈疼痛。
要来力…
……
哼~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
哼啊,哼啊~
李田好久没这么大声呐喊了,不知不觉又化身“李田所”了,某种艺术层面来看,这段呐喊也算非常标准了,味儿非常的正。不过李田这次可不是因为情绪问题叫的,而是因为疼,分贝比刚刚的咆哮还要高出三成。
肉体的疼痛终于暂时性麻痹了精神的损伤。
一个打心底里不甘懦弱却又必须接受自己弱小的死宅,陷入恶性循环后往往都一步步走向深渊,变成这样奇怪的人。
旧伤未愈,新创又至。
李田糟糕的精神属性,着实令人堪忧。他日常的状态表现的比某个落榜的美术生晚年在柏林地堡还要歇斯底里。这也是为什么李田没有被父母送回去返校复读的原因,毕竟家里比精神病院要舒适多了。
与此同时,
2501的张大妈。她再次听到了楼下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不绝于耳。一直以来,她对楼下的“好邻居”甚是厌恶。忍无可忍的她二话不说抄起扫把敲打着地板。觉得不解气的她紧接着把头伸出了窗外朝下大喊:“你在狗叫什么,我问你在狗叫什么?”